「黃慎!膽敢硬闖封鎖,可知何罪?」攔路的人厲聲喝道。
黃慎瞥了他一眼,輕蔑地說道:「管理局是無人了嗎?居然覺得高階能夠攔得住我?」
攔路之人一臉怒氣:「實力雖不如你,可職責在身,縱然不敵,也絕退後!」
黃慎咋舌道:「是條漢子,我留你一命!」
「你是在侮辱我!」
黃慎哈哈一笑,不知道這個愣頭青是真不知道實力差距,還是被洗腦嚴重。
「不要廢話,出手吧。」黃慎覺得這般的人太少,不想殺他。
攔路之人突然暴起,揮劍朝着黃慎撲來。
黃慎只是望了他一眼,強烈的劍意便折斷了對方手中的寶劍。
巨大的衝擊力把他彈到一旁,重重地摔在地上。
「出劍太慢,動作拖沓,你師父怎麼教的?」
攔路之人摸了下嘴角的鮮血,胸膛血氣翻湧,受了不輕的內傷,可話語依舊鏗鏘:「師父說,無論面對怎麼樣的對手,都要敢於出擊。」
「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黃慎眯了眯眼:「你師父教了你做人,算不錯。就是實力差了點,對不上這句話。」
這句話出自《孟子》,大概意思就是:自我反省,如果自己理虧,哪怕面對手無寸鐵的布衣百姓,我能不害怕得心驚肉跳嗎?相反,如果自我反省之後能夠理直氣壯,無愧於良心道理,即使面前是千軍萬馬,我也勇往直前,決不退縮!
黃慎眼中有異色,很是欣賞有態度的人。
「再給你些年月,許是一位值得我用全力的對手,可惜……」
「要是此去我還能活着,回頭再來找你!」黃慎哈哈一笑。
雖說陣營不同,可是坦率的黃慎還是贏得了攔路之人的尊重。
「讓開一條路!」同伴接到調查組下達的消息。
攔路之人收起兵器,朝着黃慎作揖:「希望如此!」
「哈哈~好!」黃慎面露歡喜。
路障挪開,黃慎徜徉而去。
「劍神就是劍神,姿態把握得死死的!」同伴看着黃慎瀟灑的背影羨慕不已。
攔路之人嘆了口氣:「挺不錯一位前輩,何苦和我們作對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路障重新封鎖起來。
神通境界的殺傷力太恐怖,連牧一人不覺得能夠戰勝黃慎,必須要是調查組隱藏的力量出動,才能與之一戰。
可要是關鍵人物離開了度假酒店,可能會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不如把人放進來。連牧就在酒店以逸待勞,佈置好等人上門。
黃慎對上調查組,名門世家紛紛派人過來看戲,其中不乏和黃慎同時代的高手。
黃慎這個瘋子要是掛了,大家拍手叫好,禍害總算是殞命。倘若調查組被黃慎一人干翻在地,此時的黃慎必然深受重傷,倒是名門世家就能趁機把反抗軍的領袖帶出來,逼問古玉的下落,橫豎不虧。
黃慎快步疾行,手中抓着一張紙條,是之前和攔路之人交手之時塞過來的。
當他說出「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時候,黃慎就在感覺到不對勁,為什麼那麼巧合,這句話是金鶴樓年輕時候常念叨的,只是年紀大了,少有如此熱血中二的台詞。
交手之時,隱約能夠看出點金鶴樓的影子。
在轉成符文師之前,金鶴樓修習過劍法,只不過實在是沒有天賦,被黃慎虐得太慘,一氣之下專攻符文,最終在符籙術上有所大成。
黃慎性格魯莽,是他覺得憑藉自己的實力能夠解決一切,並不是傻白甜。
動用了一顆不知埋藏多久的棋子向黃慎傳遞消息,擁有這般權限的人想來沒幾個,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
紙條展開,上面的字跡很熟悉。
黃慎揉搓着紙條,齏粉飛揚在風中。
度假酒店關押的並不是金鶴樓,而是反抗軍的一名高層,平時負責日常運作,雖說接觸到的秘密不多,可熟知不少反抗軍成員。一旦他開口,會有不少人遭災。
調查組突襲據點,反抗軍損失慘重,大量人員不得不轉入地下,不敢輕易露面。
金鶴樓想要向外同傳消息,可各個路口被封鎖,電話網絡都被監控,實在是沒辦法。
黃慎強闖市區,歪打正着地給了金鶴樓傳遞消息的機會,好把情況通知給他。
人沒事就好。
黃慎沒有停下腳步,此時回頭沒辦法解釋之外,還會把攔路之人給暴露。
畢竟是金鶴樓的弟子,深藏於調查組,意義重大,黃慎不能賣了他。
只是在一個分岔路口,黃慎沒有去度假酒店,而是朝向另一個方向。
……
收到消息的連牧有些蒙圈,不來度假酒店,他能去哪?
「會不會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趁我們不備突然襲擊?」手下猜測道。
連牧沉吟片刻:「我們在此以靜制動,他來與不來,對我們並沒有影響。」
「再去探查,看看他究竟去哪!」
黃慎的大名,遠在京都的連牧也知曉,瘋起來就拉不住的人物,他想做什麼,誰能攔得住?
這般人物,鐵了心要過來救人,怎麼會故布疑陣多此一舉呢?
還是說他進市區,本就不是朝着度假酒店來,而是另有目的。
時間點太敏感,由不得連牧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