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就好像是垂直連續在紀時鳶身上敲了兩下,疼了一次又一次。
鑑定報告書她已經看過了,而且還是左今也親自做的那一份鑑定。
鑑定關係為親子關係。
也就是說當年不管是出於把自己養大的那個母親的私心,還是說她們失誤,總之,她是林峰和唐嬌的孩子,這一點是板上釘釘的了!
「鳶兒,那件事我聽說了。你是不是也也知道了?」
唐嬌盯着伏在自己面前的林峰,心跳也慢慢變快,每問對面一個字她的心跳就要快一下。
林峰用眼神脅迫她讓她冷靜一些。
她避開他的眼神,壓迫着心裏的恐懼,和紀時鳶說:「鳶兒,我知道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沒關係,我都有點緩不過來,你不接受也正常。
不過,媽媽希望你開心,希望你不要受影響,你咳咳咳」
「老婆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別嚇我!醫生!
醫生!快過來,我老婆不行了!!!」
「餵?餵?
喂!!!」
紀時鳶連續對那邊喊了好幾個餵字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一顆心被提起來了。心裏又焦急又混亂,火燒眉頭了一般。
她也不敢掛電話,只是快速的收拾穿上外套就準備出辦公室的門。
「紀總監你去哪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怎麼這麼着急呀?!」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會兒姜總回來了,記得幫我跟他說一聲,他要的資料在我電腦裏面,讓他自己找一找!
我先走了!」
「誒,紀總監,紀總監!!!」
姜卿禮剛好碰上,但紀時鳶已經進電梯和他錯開了。
「什麼情況?」
「姜總,紀總監剛剛說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說你要的資料在她的電腦里,讓你自己拿一下!」
秘書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這麼急?」
「看這樣的應該是有急事發生。她剛剛接了個電話,我大概好像聽到裏面喊醫生急救」
姜卿禮回頭,盯着面前的人看。面前的人感覺頭皮發緊,被看得渾身發熱。
姜卿禮一下反應過來應該是林峰和唐嬌。
他情緒暴躁的摁着電梯按鈕,但現在好死不死地就停在樓下不上來!
他沒辦法,正好一邊打她電話,一邊從樓梯間下去。
紀時鳶電話是佔線狀態。
姜卿禮立馬撥通左今也的。
「喂!
醫院林峰和唐嬌那邊可能有動靜,剛剛時鳶已經下樓去了,現在在往醫院那邊趕。
我也往那邊趕,我現在下去可能追不上她。」
姜卿禮把這邊的情況跟左今也全說了。
「你說什麼?」左今也兩隻腳蹬地把椅子往後退。
不顧面前的人拉扯和反對,一個勁兒從辦公室衝出去!
左老爺子對下面的人命令道:「還愣着在幹什麼?給我追啊!」
「是!」
「是!」
左今也直接下地下停車場,跟瘋了似的把車子從停車場開出去,甚至都來不及,撐杆抬起來。
撐杆被撞成幾節,回落到地上,似乎在還原着剛剛他粗暴的動作。
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出去,期間,他始終撥着她的電話。
不斷來回地撥。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撥通了那個電話。
紀時鳶剛到醫院門口。
「餵。」
「聽着,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兒,立馬給我停下來!」
「」
「我馬上就到醫院門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兒,等我來了再說!聽話!」
「好。我就在門口等你。」
紀時鳶應。
她慌張卻無助地在門口乖乖的等着左今也。
即便此時此刻她的心早就已經飛到樓上的病房,卻還是得煎熬地等着。
此事太複雜。
而只有左今也和她才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切,她都應該考慮他的意見。
不能單方面做決定。
這也是對她自己好。
等了大概幾分鐘時間,一輛賓利從大門口開進來,就那麼歪八裂棗地橫在路中央。
「幹嘛呢?這裏是停車的地方,是醫院,不是你們家」
然而當那個人出來看到車子以及車上的車牌時,立馬停止亂叫。
彎着腰接過左今也丟過來的鑰匙。
「把車子幫我停好!」
左今也一秒都沒停留,馬不停蹄趕去找紀時鳶。
「今也!」
「老婆!」
他緊緊把人摟在懷裏,用力抱着。
手在她後背拍了幾下。
「沒事,我來了。現在上去!」
「好!」
「知道什麼情況嗎?」
「打電話的時候,我只聽到那邊好像在急救,林峰一直都在叫醫生。
但是,沒有人回我話。後來電話就掛斷了,然後你的電話打進來了。」
「嗯。」左今也騰出一隻手摁電梯,很快打開,他帶着她走進去:「以後發生這種事兒,第一時間把電話掛斷給我打。
知道了?」
「嗯。」
「好了。不會有事的。」左今也輕輕揉搓着她的肩膀安撫:「這是在醫院,醫生在第一時間就能做出搶救。
不會有事。」
「嗯。」希望如此。
即便沒有這層關係,她也希望所有的人都好好的。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收穫自己的因果。
電梯終於抵達。一整個時間她都好像是數着時間上來的一樣。
嘴上和心裏都在勸着自己平靜,可她的身體卻沒辦法回應。
始終是緊張的,神經也緊繃着。
終於走到她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