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這事羅大哥幫不了你!羅大哥只能說,別看你小子長得這般矮,卻是好事將近了……嗯……挨着吧!」
重力拍拍余慕嫻的肩膀,羅昌心底划過對眼前人的同情。
這小子是倒了幾輩子霉,才會被殿下瞧入眼……
捕捉到羅昌眼中的複雜,余慕嫻微微一愣:「好事將近?是何好事?」
&卻是不必急……兄弟你待會便知了!」意有所指地望望大殿,羅昌道,「余小子,你日後可是要罩着兄弟呀!」
&搖頭與羅昌一笑,余慕嫻道,「羅大哥誤會了,余慕嫻要說的不是此事……」
&是?」羅昌狐疑地撓撓頭,他着實想不出除了娶妻,余慕慕嫻有何事能尋上他。
&確認周圍無人,余慕嫻有意將聲音壓低,「便是問羅大哥你可知曉四皇子?」
羅昌凝神:「楚臨沂?」
&是……」余慕嫻提點道,「再想想……」
&不成余小子想問楚宏遠?」羅昌自言自語道,「可那是個瘋子呀,余小子你問他做什麼?」
&皇子可不是一出生便瘋了……」斂袖與羅昌打了個啞謎,余慕嫻拱手先入了大殿。
見余慕嫻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了,羅昌不禁生出幾分見不得人的心思。
余小子是在示意他,除掉那瘋子麼?
瘋子有什麼好除的?
自鄴城陷落,那瘋子便是仰仗着皇室苟延殘喘。
記過上次見那瘋子還是數十年前,羅昌轉轉脖子,心道,這一年到頭,怪事可真多。
竇馳反了不說,連一向聰穎的余慕嫻也混賬地動了歪心思。
這事可要告與殿下?
擰眉想過殿中人正備着與余慕嫻喜成連理,羅昌一時也犯了難。
他於政事上固然不如余慕嫻之流敏銳,這卻不意味着他是個痴漢。
皺眉權衡過利弊,羅昌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慢步邁進了大殿。
此時,殿中正在宣聖上賜與殿下和余相的婚書。
婚期定在十四。
而今日,已是十三。
原本婚事不該如此倉促,奈何殿下將北征開拔之日訂到了十五。
……
凝望着楚玉姝頭一次下殿跪到楚臨淵足下,余慕嫻暗覺手中的捲軸重的驚人。
&聖上……」
二人齊聲與楚臨淵拜謝,朝中靜得驚人。
&身吧……」揚手召二人起身,楚臨淵木着臉,中規中矩地背着祝詞。
毫無起伏地祝詞在二人耳邊迴響,余慕嫻心底出奇的激動。
悄然攥住楚玉姝的手腕,余慕嫻暗覺她心中懸着的那塊名為「玉姝」的石頭落地了。
此番婚事,該是再無人阻礙了。
……
天元元年二月十四,長公主張燈結綵。
跨馬遊街迎轎,余慕嫻依着楚國的婚俗將楚玉姝從楚宮接到了長公主府。
雖依着聖意,該是楚玉姝隨她居余府。
但想過楚玉姝更喜長公主府那處宅子,余慕嫻便也未在此處與其計較,徑直連夜上書祈將居處定在長公主府。
彼時,楚玉姝見折,喜上眉梢,遂笑而允。
以至,新都出了奇象——相爺夫人不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