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寨的主殿恢宏氣派,寬敞的正牆上掛着整個琅琊山域的地圖,由整張獸皮鋪開做基礎,立體沙土標註。
廳堂里共有九根木竹聳立,雕刻獅虎等猛獸,栩栩如生,氣勢洶洶,仿若發出真實地獸吼,給整個主殿徒添分狂野!
數十個雕紋木椅排列兩側,彰顯出古樸大氣。
奕秋坐在上首左側,昭儀作為盟友坐在上首右側。
兩位半聖落座上端,蕩平廳堂里的所有污濁之氣。
虎賁寨高層自行霸佔左側,既然自家寨主霸氣回歸,他們便無需再有顧慮,殊鸞殿等諸多勢力不得不擁擠在右側,且在奕八的示意下,血教和天羅閣靠前,萬毒谷等排在最末。
「你們慢慢商量,我出去轉轉。」念無情懶得攙和今天的事情,也不願多看這些老賊的醜惡嘴臉,轉了圈後離開主殿,隨意的參觀起了虎賁寨。
他的離開讓房間裏壓抑驚顫的氣氛稍稍緩和,連奕青都暗暗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悄悄舒出口氣。
「我奕秋十年未歸,承蒙各位前輩照顧,虎賁寨才能有今天,晚輩今天以茶代酒,在此謝過。」奕秋端起茶杯,拱手朝着各位依次示意,看似客套的話,在今天的場合滿滿的全是諷刺。
蘇離等人城府深沉,面不改色,穩定好情緒後不再拘束,厚着臉皮舉杯回應。
他們再不敢心懷任何不敬,半聖級的實力足以秒殺他們全場,而且不足百年晉升半聖的天賦,更是讓他們仿佛看到了奕秋未來的恢弘成就。
也真真正正的體會到蒼洪那句話的含義——井底之蛙。
只有跨過九重天,才會明白奕秋二字的分量!
「各位時間很寶貴,我長話短說。此次返回虎賁寨,目的是南下邊南解決些當年的恩怨。單靠我們虎賁寨的力量,其實足以解決邊南,但邊南局勢有些複雜,有可能伴隨各種突發意外,所以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助力,多一點保證。我希望各位能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幫助,隨我去一次邊南。」
奕秋開門見山的提出邀請,意圖是聯合整個大衍山脈的力量南下邊南。
他倒不會指望蘇離他們能提供太大的幫助,而是意圖借用他們來牽制周靈王的精力,牽制聖靈殿的力量。
同時借用他們的威脅做牽引,來給自己的行動營造個煙霧彈,能更乾淨更果斷的處理周靈王,免得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得狼狽。
畢竟邊南局面複雜,地域廣闊,各種藏身地多不勝數,純粹依靠自己很難橫掃乾淨。
而且五十多名聖靈殿尊者南下,說不定裏面還會有新的半聖級的存在,稍有不慎,自己都可能栽個跟頭。
奕秋要的是全殲周靈王和聖靈殿,儘可能多的轟殺他們的力量,所以大衍山脈的各方勢力必須出戰!
有多少出多少!
「這……」蘇離等人沒有急着回應,反而更加猶豫了。
他們能看到奕秋溫和姿態背後的霸氣,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之前故意懲戒波洛克,也是為了警告眾人。
但是問題來了!
邊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能吸引五十多位尊者接連南下!
能把奕秋吸引着急匆匆返回!又能讓他邀請聖人加盟!
虎賁寨和欲花宮聯手,等於是一位聖人、三位半聖、數十位尊者,此等陣容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非得聯合整個大衍山脈?
若是邊南真有特殊情況,肯定是非常非常特殊的事件,將預示着面臨惡戰,自己加盟進去豈不是要有生命危險?
再要是如果奕秋純粹是需要些炮灰呢?
不怪他們瞻前顧後,是殘酷的現實迫使他們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且大衍山脈殘酷的環境造就養成了他們小心翼翼的性情。
如果奕秋真是讓他們去送死,他們寧可在今天做出抵抗。
奕秋看透眾人的顧慮,無聲笑了笑,看向了蘇離殿主:「蘇殿主可是擔心我奕秋藉機坑害殊鸞殿,好事後獨霸大衍山脈?」
蘇離面無表情的垂眉輕笑,搖頭道:「不敢!奕寨主多慮了!」
「我奕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當年為解救德羅斯危難,救出我的妻子,是在座的給了我大力支持,不惜冒險闖進皇城,這份恩情我一直牢記在心。
十年,不長不短,不至於讓我忘記。
這十年間,我外出闖蕩,不是太了解大衍山脈的變化,但既然我回來了,肯定會重拾當年的恩情,我今天向各位保證三點。」
這份真誠的語氣引起眾人注意,各宗派的高層在遲疑中相繼抬頭,看向了上首位置的奕秋。
微笑的面孔,友善的態度,還有剛毅穩健的姿態,跟當年的張狂狡猾大有不同,給人的感覺更為沉穩,更加的神秘,難以捉摸。
「首先,我奕秋和虎賁寨永遠不會忘記各位十年前的恩情。這些年來,虎賁寨或許有些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恩情永不變,在我回歸後,這份恩情更重。
其次,虎賁寨邀請各位再次參戰,絕對沒有抱着藉機陷害,獨霸大衍的目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各位,邊南事件結束之後,虎賁寨和欲花宮將永遠離開大衍山脈。」
嗯?
此言一出,全場緘默,無論是奕八等虎賁寨成員,還是血凝、獨孤信、蘇離,全部直直的看着奕秋。
離開大衍山脈?
虎賁寨聯同欲花宮?
尹夕月和洛休交換目光,接着投向了上首的昭儀,用眼神詢問着。
怎麼個情況?她們怎麼不清楚?
奕八等人也暗自詫異,提前沒有個準備啊,大衍山脈不是生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