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武三年,大豫王國,豫王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晚晴園。
一個身着淺綠色衣服的姑娘伸手在躺在樹底下的同樣穿着淺綠色衣衫姑娘的臉上拍了拍。
「軼拾,軼拾,你醒醒。」
她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嗓子。
「唔,別吵,」躺着的女子翻了個身嘟囔道「讓我再睡一會兒。」
「別睡了,一會兒被張嬤嬤發現了小心挨板子。」
女子蹙了蹙眉頭道。
「陽陽,我昨天晚上複習作業複習到凌晨兩點多,」軼拾閉着眼睛不滿地嘟囔了一嗓子「能不能讓我多睡會兒。」
「瞎說什麼胡話,」女子道「你昨兒天剛暗下來就睡了,還是我幫你在張嬤嬤那裏打的掩護呢。」
說罷,女子雙手巴着軼拾的肩膀狠狠的搖了搖起來。
「哎呀,你……」
軼拾被煩的不行,她蹙着額頭坐了起來,一睜眼看見面前這個女人要說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裏。
她上上下下盯着面前的這個女人,一身淺綠色的類似於唐朝時期得而抹胸衣裝,頭頂上梳着兩個牛角髮鬢,在兩個髮鬢上各扎着一個粉嫩粉嫩的小花兒做頭飾。
「你頭上……那是櫻花吧?」
軼拾伸手衝着女人頭上的頭飾指了指。
「對啊,」女子被問的有些莫名奇妙朝着對方看了一眼「天天戴着的東西,怎麼突然問這個?」
噗嗤!
話音剛落,軼拾彎着眼睛笑了出來,聲音漸漸的還朝着大了的趨勢走了過去。
「你笑什麼呀?」
女孩子睜着一雙非常無辜的眼睛看向軼拾,偏了偏腦袋問。
「不是,朋友,」軼拾伸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珠子「說吧,是哪位二世祖出錢把你給請過來的?她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的價錢,你給我玩死她。」
「啊?」
女子越發的懵了起來,盯着軼拾半響沒有說話。
「軼拾集團聽過沒有?就在咱們市裏邊兒那條最繁華的大街面兒上,那棟最高的樓。」
「什麼?」
「那是我老子…開的,」非常瀟灑的伸手在鼻尖兒摸了一下,軼拾朝着女子先豎了豎小拇指,後又豎了豎大拇指「不是姐姐我吹,在這個市裏邊兒,我們家是這個,就沒有人敢稱這個。」
「軼拾,」女子聽的雲裏霧裏,她蹙着眉頭朝着軼拾看了過去「你不是睡糊塗了吧,怎麼淨在這裏說胡話。」
說罷,她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伸手將軼拾也從地上拽來起來。
「快走吧,這馬上就到飯點兒了,張嬤嬤要是一會兒看不見我們,該罰我們板子了。」
說罷,她伸手拽着笑吟吟的軼拾,邁着小碎步在路上左繞右繞的終於停在了一處門前。
膳房?
軼拾看着這兩個字,眉毛微微揚了一下,眼底透着幾分被勾起來的興趣。
這群傢伙這次玩的夠大的啊!
「噓!」
女子將食指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貓着腰走上台階,然後將腦袋伸進門縫裏面左右看了一眼。
「趁着現在還沒有人發現,我們悄默兒的溜進去吧。」
女子將頭轉過來看向軼拾道。
嗯。
軼拾點了點頭。
女子轉過頭,雙手摁在了門上,緊抿着雙唇慢慢的將門往兩邊推了推,挺厚的兩扇木門愣是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
「走。」
朝着門裏面指了指,女子壓着聲音衝着軼拾道了一句,然後提着裙擺進了門裏邊兒,軼拾緊隨其後。
只是,她卻沒有女子那般貓着腰,跟幹了什麼虧心事一樣的模樣,而是挺直着腰身慢悠悠的朝着裏面晃了進去。
路過院子中央的那一排排不下八個的瓮時,她順帶朝着裏面看了一眼,緊接着整個人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的站在了原地。
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一瓮水。
確切的說,是盯着水中大倒影。
巴掌大的臉蛋瘦的就只剩下一雙大大的眼睛,只可惜有些呆泄,少了幾分靈動;一雙薄唇微張着,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啊!」
一閉,眼睛她扯着嗓子叫了一聲,聲音悠揚大有劃破天際之效果。
噓!
前面的女子受了驚嚇似的轉過頭朝着軼拾看了過來,一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怎麼了?」
她壓着步子走到軼拾的身邊,低低的問了一嗓子。
「這死魚眼是誰啊?」
軼拾指着水中的倒影喊了一嗓子。
「什麼死魚眼?」
女子聞言朝着水中看了一眼,隨後整個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你還真是睡糊塗了。」
說罷,她伸出手在軼拾的腦袋上探了一下。
「你別跟我說…這是我!」
軼拾伸手在臉上捏了捏,就見瓮中的那個倒影也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捏了捏,動作簡直一模一樣。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伸手在瓮中的水裏攪了兩圈兒。
裏邊兒除了水還是水。
這事兒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意識到這一點後,軼拾只覺的從自己的心口處提出來一口氣梗在了嗓子眼兒里,後腦勺兒因為驚嚇過度有點兒輕飄飄的,若不是她死死地抓着瓮地邊緣,這會兒極有可能因為身體不平衡朝着後面退上一步。
「本來就是你啊。」
女子理所當然的回答了一句。
「不是,你等等,」咬了咬牙,軼拾伸出手輕輕的往下壓了壓「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勁,你究竟是誰?我又是誰?」
「你叫軼拾,是豫王府中的一個燒火丫頭。」
一道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聞言,軼拾扭過頭朝着聲源出看了過去,就見剛才還冷冷清清的院子現在卻擠了有十來個人,男人女人各佔一半。
而在他們的最前面站着一個衣着明顯要靚麗一些的女人,大約四十歲左右,面色肅穆一絲不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