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殷無雙一步一步走來的時候,銀鈴聲脆,讓正在下國際象棋的二人抬起頭,看向殷無雙。
從視覺上來說,「阿斯蘭」這個身份的外貌,的確不好看,甚至醜陋。
青紫的胎記佈滿了大半張臉,其中一隻眼睛更是全然在胎記之下,鬼魅可怖。
但殷無雙淡然孤傲的氣質,卻中和了這種鬼魅,多了一絲神秘。
「以前的『阿斯蘭』是自卑的,不惜以死相逼,懇求愛慕之人回頭。」佐伊眼中有着一絲驚艷:「現在的『阿斯蘭』是獨一無二的,那些胎記,倒成了她與眾不同的象徵。」
就像是在人體身上作畫一樣,青紫的胎記在殷無雙的氣質下變成了「妝容」,從而去忽略她的胎記,正視她的五官。
這樣一看,阿斯蘭其實並不醜。
一個人自信,和一個人自卑,是不同的。
「很漂亮。」君上邪眉眼一彎,臉上的「刀疤」都柔和起來,聲音磁性:「如果沒有這張面具,會更漂亮。不過……」
他深邃的眸子向下移動,停留在殷無雙赤果的玉足之上。
白皙的腳踝之上,垂着銀色的小鈴鐺,銀白相交,看的人心中一癢。
他站起來大步走過去,將殷無雙攔腰抱起,讓她的雙腳離開地面,低沉道:「地上很冷,小心着涼。」
為了不被神主發現,現在沒有靈力護體這一說法,殷無雙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
還是春天,赤足踩上去,自然冰涼透心。
「嗯。」殷無雙抬頭,便望進一雙深邃墨瞳,熟悉的嗓音讓她難得乖巧的點頭,主動環上他的脖子。
殷無雙身材在女性當中論的上高挑,但在君上邪面前,還是嬌小的。
君上邪摟着她,就好像抱着乖巧的貓咪,這隻「貓咪」,還發出了一聲軟軟的「喵」。
這是殷無雙難得的嬌憨姿態。
也是君上邪一個人的特權。
_
那一邊柔情似水你儂我儂,這一邊佐伊的心中仿佛吃了一百隻蒼蠅。
殷無雙在君上邪面前的獨特,和君上邪在面對殷無雙時的柔情,都讓佐伊懷念自己的妻子。
這麼多年來,佐伊最不敢想的,就是自己的妻子。
他突然一笑,直視着自己面前的棋局,淡淡開口:「君先生,下棋到一半丟下對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聞言,君上邪抱着殷無雙,走到桌前,他把殷無雙放在桌邊,另一隻手移動自己的棋子,走了佐伊意想不到的最後一步,微微一笑:
「hekate(將軍)。」
殷無雙不懂國際象棋,低頭帶着好奇的眼神。
佐伊的手一僵,他自詡棋技不差,卻忽略了君上邪設計的這一步死棋。
他這才忽然明白,君上邪之前走的在他看來不夠絕好的步驟,實際在為這一步做鋪墊。
這個年輕的華夏男人,心思深的可怕。
佐伊抬起頭,便見君上邪眸中含笑,瞧着殷無雙。而殷無雙低頭看棋局,不甚理解。
「你如果想學,回到華夏後我教你。」君上邪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