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溢從車子上走下來,帶着幾分急切。一向尊貴又優雅的男子此時周身卻泛着瘮人的寒意,讓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很多。
眼前這座小樓黑漆漆的。連她最喜歡的八角宮燈都沒有開…
他的心不由的猛跳了跳。
門口站着五六個傭人,此時都戰戰兢兢的低下了頭。
薛東溢冷冷的瞟過。回頭給了後面兩個人一個眼神,才輸了指紋密碼進了屋子。
劉睿和陳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就問起了這些傭人今天發生了何事…
十分鐘後,素來被稱為狐狸笑的劉睿都斂了神色。
兩個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沉重的擔心…
…
薛東溢進了屋子後沒有立刻開燈,而是讓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屋內的昏暗,搜尋了起來。
吧枱那邊沒有,酒櫃那邊也沒有。
他脫下了噌亮的皮鞋放在一邊,輕輕的往前走了幾步。她很喜歡這塊白色的波斯地毯。
沙發上也沒有。
他正要踏上旋轉的樓梯,借着從外面透過來的光,看見了那個縮在牆角的一團。
他心下一緊,便邁開步子走過去。
「小兔子?!」
他想伸手拉她,她緊緊蜷着的身子抖了抖,又往後縮了縮。
薛東溢擰緊了眉頭。
一絲心疼不由的衝上心頭。並帶着深深的不悅。
這七八個小時她就這麼的蜷着的?!外面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死人麼?!他一直趕着飛機回來,完全不知道早上還好好的小姑娘怎麼中午就泛起了擰來。
他彎身下來,打算把她抱到沙發上。
可是卻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他立刻感覺到了反常。
她手冷的像冰!且是一聲不吭!
薛東溢迅速的摸到牆上的壁燈打開,硬是把地上的蜷着一團的姑娘抱到了乳白色的真皮沙發上。
葉繽紛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帶着哭腔的尖叫道,」薛東溢!」
她被他強橫的半壓着摁在了沙發里,勾着下巴,雙手被拘在了頭頂。
她朝那人瞪去,不知是被明亮的燈光刺到了,還是一下午的情緒依舊無法平復,在四目相對那一刻,淚如珠流。
薛東溢愣了愣。
葉繽紛再次掙扎了起來。
薛東溢沒有放手,反而欺身上前,幾乎要貼上了她的臉。
他拭掉她頰邊即將沒入髮際的淚珠,一雙黑潭似的眸子緊緊盯着她,柔聲的問道,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忽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明亮又泛紅的眼睛流出來的是深深的恨意?!
如果單單是因為今天他回來晚了,沒有拍成婚紗照,絕對不會是這樣!
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葉繽紛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聽着他霸道的語氣,還有那似乎是頗為關心的話語,只覺得恍如隔世。只覺的心口一陣一陣的涼。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也許,連心都沒有。
只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葉繽紛果真笑了。
薛東溢的眉頭的擰緊了。
」葉繽紛!」
她的笑聲沒了往日的甜美,只剩下了空洞洞的淒涼!
他只覺得喉頭髮緊。胸口像是着了火。
從她的笑容中他聽出了近乎絕望的悲傷。
慌亂一閃而過。
他捏住那纖小柔嫩的下巴,便對着那紅唇而下。他想念她的味道。
葉繽紛的笑戛然而止。目光森然。
薛東溢一頓。在距離那心心念念了三天的紅色菱唇不到一公分的上方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葉繽紛趁機掙開了他的鉗制。
她迅速的跳下沙發退後了幾步遠。像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薛東溢的眼睛眯了眯。
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生氣了。
可是面對着那張淚痕猶存的臉,他還是忍下了。
「小兔子,你今天是受了什麼委屈?!」他柔聲道,」是不是婚紗館的人做錯了什麼事?!還是說錯了什麼話?!」
葉繽紛受不了了他這種溫柔又專注又寵溺的樣子。
她幾乎又是尖叫道,
「薛東溢!薛東溢你別這麼叫我!以後都不准你再這樣叫我了!你真噁心,你真讓我好噁心!」
薛東溢的臉迅速陰了下來。他唰的從沙發里站起來,一個健步便抓住了葉繽紛想要後退的身子。
他的大掌牢牢的箍住了她的雙肩,眼神凌厲,呼吸急促的喝到。
」葉繽紛!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劇烈的喘了一口氣,又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葉繽紛好像被刺激到了,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不但掙脫了他的桎梏,還反手揚了他一巴掌,
「啪--」
在薛東溢的呆愣中,葉繽紛抓起了茶几上的遙控器按了下去。
「薛東溢!薛大少戲演了太久了,是不是忘乎所以了?!怎麼,薛大少你是打算先給自己辦個追悼會了?!然後再和我結婚?!還是打算把我送給莫子林或者邵坤呢?!」
薛東溢的臉瞬間陰沉,然後雪白。
面對葉繽紛嘲諷的眼神和如此氣急敗壞的話語,他說不出話來。
因為牆上的超大視聽器里出現的,是一間豪華的會所包間。裏面上演着讓相愛的人心碎的畫面。
那裏的薛東溢正一手執着高腳杯一手緊緊摟着一名風姿卓艷的女子。
一旁的莫子林嘿嘿笑着問,
「喂,薛大少你不會對那個大學生動真格的吧?!」
薛東溢懶懶的瞥了他一眼。
「就是,就是,薛大少,我們可都聽說了啊,」另外的一個是邵坤,他也湊了過來。」沒想到薛大少骨子裏是個這麼浪漫的人啊?!天天準時接送外加小驚喜不說,還有鮮花廣場,電台尋人這等大手筆啊?!」
他們幾個都是圈裏的名少。花個錢,泡個妞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