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王生擺好陣法,坐於正中,眼角的淚痣發出淡淡光暈。
徒弟:師傅,你行不行啊,都三天了,連根毛兒都沒算出來。
王生:搜魂不是我專業,業務不熟,只能廣撒網全海撈,自然費時間。
徒弟:那您搜出來了沒有啊?
王生眼神一亮,細細地看着卦象,下一秒,他急吼吼地開始收拾東西。
徒弟:您又咋的啦?
王生:算出來了。
徒弟:找人你幹嘛拿救命的東西?
王生:唉,這不算出來,她快死了嘛!
徒弟:。。。。。。
——————————我是正文的分割線———————————
第一章現世·橫禍
孔家兩姐妹的名字是孔老爹取的,老孔一心想要兒子,媳婦兒當年懷雙胞胎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是龍鳳,結果出來的是鳳鳳。那時候國家計劃生育,老孔翻翻存摺,只能息了要兒子的念頭,一心栽培這兩個閨女。
老孔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他還是潛心研究了一下午,終於為兩個閨女取了個霸氣的名字,孔蟾宮,孔折桂。
蟾宮折桂,寓意非常好,飽含老孔望女成鳳的小心思。同時老孔非常民主,他讓大夫幫忙寫好名字,揉成兩個紙團兒,讓兩個女兒抓鬮,誰抓到算誰名,於是早五分鐘出來的老大便抓了個折桂,晚一步的老二,成了蟾宮。
小學一年級下課,孔蟾宮回家就哭。今天老師提問十以內加減法,她答錯了被罰寫名字,同桌的男生叫王小明,分分鐘寫完一百遍。可是她叫孔蟾宮,光「蟾」一個字的筆畫數,就甩了「王小明」三個字半條街,孔蟾宮鉛筆尖兒都磨沒了也沒寫完了,好在老師及時發現,好說歹說地勸回了家。
自此,孔老二對自己的名字深惡痛絕,一哭二鬧三賴皮,怎麼折騰也沒能成功說服老孔換個名字後,孔老二便給自己起了個新名兒,孔香香。並要求自家老姐必須喊自己新名兒。
孔家老大性格沒有老二那麼纖細,她覺得管叫什麼,不就是個名兒,就好比蟑螂非要改名叫家雀兒,就是叫了家雀兒不還是蟑螂。不過孔老大的脾氣像老孔,一向護短,瞅着妹妹被揍得皮開肉綻也死活要換名兒,她也就配合着私下裏喊老二香香。
時間的進度條爬過二十來年。孔家兩姐妹大學畢業,各自找了心儀的工作,生活過的平平凡凡,但暖暖和和。
一切的開始,都可以追溯到這個晚上。
「3月25那天,你去建行了?」孔折桂邊摳腳邊問,「就新天地對街那家,那天我看見馮嚴了。」
馮嚴,孔蟾宮的未婚夫,兩人好了三年,最近在籌備結婚。
「沒去。」孔蟾宮修着劉海,「你看錯了吧,他哪有建行卡。農行、工行和招商,唯獨沒有建行的。」
孔折桂修死皮的手一頓,正色道:「我確實看見他了,跟一個女的。」
孔蟾宮噗嗤一笑,「就你那眼神兒?男的女的能分清就不錯了!」
孔折桂幾年教育下來,五千年浩瀚知識沒學多少,反倒把眼睛度數衝上去了。近視800度加200散光,連醫生都不建議她長時間戴隱形眼睛,哪怕是近視鏡,她也不能配足度數,總要差上個五十、一百度的,所以經常是戴了眼鏡也看不太清。
孔折桂:「我可給你提個醒兒,這個男人一肚子鬼兒,你可千萬別傻乎乎地撒手不管。我覺得那天挽着個女的去銀行的就是他,他那四眼雞的輪廓我看了三年能認錯?你姐我別的不行,說壞事兒一說一個準,你給我長點。。。」
孔蟾宮脫了棉拖就甩她臉上,撲上來就是一頓錘,「我男人你熟悉個毛線!馮嚴就是帥就是優秀怎麼滴!你是不是對他有啥想法!是不是早就瞄上我家嚴嚴了!給我老實招來!」
兩姐妹滾了一地,咋咋呼呼了一晚上。
三天後,孔折桂正趿拉着拖鞋站在人行橫道前等紅綠燈,一陣突兀的鈴聲嚇跑了滿腦子的瞌睡蟲。
「姐,」電話那邊泣不成聲,「你個烏鴉嘴,怎麼就被你說中了呢。。。」
「香香?」孔折桂心底一驚,莫名地後背一涼,一陣頭暈目眩。
電話中傳來刺耳的剎車聲,整整十幾秒,只余駭人的安靜。
「香香?」孔折桂顫聲呼喊:「孔蟾宮?你說話啊!怎麼了?你說話啊!」
腳步聲雜亂無章,終於有人撿起了橫在血泊中的手機。
「你說什麼!」
孔折桂衣服也來不及換,臨時搶了個出租車直奔中心醫院。她心亂如麻地看着車窗外人來車往,腦海中不斷地迴響着孔蟾宮最後的那句話。
烏鴉嘴。被你說中了。
孔折桂怒火心燒,滿眼的紅血絲。馮嚴,你他媽的有種!
心急火燎的孔折桂剛下車就一腳踏空,摔了個狗啃屎。眼鏡兒橫飛而出,不知所蹤。孔折桂沒時間管這些,雖然她高度近視,離了眼鏡幾乎是寸步難行。但眼下根本沒人會幫她找眼鏡,在大概能區分清人和物的輪廓後,孔折桂就這樣跌跌撞撞地衝進了醫院。
從護士那兒查得孔蟾宮已經送去搶救,她摸索着找向手術室的樓層。孔家二老暫時還不知道孔蟾宮車禍的事兒,手術結果未知,一旦蟾宮有什麼不幸,孔折桂生怕高血壓的兩個老人受不住。
她拖着黑乎乎的腳疲憊地癱坐在地,拖鞋早在半路就不知道掉哪兒了。這手術室外連個冷板凳都沒有,但孔折桂沒心思計較這些。眼前霧蒙蒙一片,一切的一切都變得虛幻和怪異。不知是高度近視的扭曲,還是懸在眼球上淚水的模糊。孔折桂只覺像在做夢,可能夢醒了,她們兩姐妹還在地上互丟枕頭。
孔折桂從白天等到黑夜,一直不見有人從手術室里出來,她非常奇怪地趴在門縫兒里想偷偷看看。總不至於連個護士什麼的也不出來吧?
「唉,那個誰,你幹嘛呢?」一個經過的護士厲聲喝止。
「我。。。我妹妹在裏面手術。。。」孔折桂努力眯起眼睛尋找粉蒙蒙的一團人影頭在哪兒。
「這不是手術是化驗室,紅燈上不是寫着的嗎?你是哪個病人家屬?」
孔折桂白等了一整天,才知道孔蟾宮好歹保住了小命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