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緝處忙的是一塌糊塗,到處都是電話聲、喊叫聲。
周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自己丟在了椅子上。
此時此刻,周林的心象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知出城之後,交易是否順利?田中小樹不會生什麼妖蛾子吧?
舅舅是否安全撤離了?路上是否安全?
「組長!」門被推開,露出了一個光腦袋。
「光頭啊!進來吧!」周林躺在椅子上,腳蹺在桌子上,斜睨了眼門說道。
光頭點頭哈腰地進來,端起周林的杯子,去水瓶處幫着添水。
周林接過光頭遞給的茶杯,喝了口茶水,示意光頭坐下。
光頭討好的笑着坐下,剛要說話,周林卻丟過來一包香煙。
「拿去抽!」周林點了點煙說。
「謝謝組長!」光頭急忙撕開包裝,抽出一根香煙點上。
他那一口吸的,吸掉了四分之一的香煙。
光頭叫張志強,是周林小組的組員。也是跟周林最貼心的人。
「組長,你知道嗎?」回過神來的光頭問。
「什麼事?我也是剛來上班。」
「共黨的情報頭頭來了明珠市。」
周林將腳收回站起來:「我怎麼不知道?沒人通知我呀。」
光頭生氣的說:「他們瞞着我們呢。我們偵緝處抓獲了一個共黨的聯絡員,審了一天一夜,最後將他老婆帶來,他才開口。」
「都交待了?」周林漫不經心的問。
「交待了!他是明珠市地下黨的交通員,據他說,延安來了個大幹部,是來見那些華僑的。」
「見了嗎?」
「見了!而且華僑昨天都已經走了。」
「那共黨大幹部呢?」周林擔心查到蓮花弄。
只要查到了蓮花弄,就會有人懷疑那面垮塌的牆。
「見完華僑後,共黨大官就失蹤了。」
周林:「去哪裏了?」
「不知道!連他們的明珠市委都不知道。他們也在找人呢?」光頭笑了。
「共黨明珠市委的地點那個變節者應該知道吧?」
「知道,他今天中午開始交待的。下午三點鐘,向華帶着二分隊跟着日本憲兵隊已經行動了。」
周林氣憤道:「又是二分隊,怎麼好事都讓他們全佔了。」
光頭也氣憤道:「我們一分隊就沒有這好事。怪只怪我們的分隊長太軟了。」
周林一拳打在桌面上:「要是老子是分隊長,向華是哪裏涼快去哪裏呆去。」
光頭伸過頭:「組長,我可是聽到了消息,上頭決定讓你當一分隊隊長。」
「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比我還清楚?」
光頭:「是處長秘書說的,今天中午,安排二分隊去執行任務時,你的那個叔叔山田機關長讓處長安排你當一分隊隊長的。」
「不要瞎說,有好事,我一定不會忘記只弟們的。」
「謝謝組長!不,謝謝隊長!」
周林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半,他要回去等電話。
「光頭,我回去休息了。有事情打我電話,知道打哪兒嗎?」
光頭給周林遞過衣帽:「知道!暗室。」
周林拍拍光頭的肩,離開了偵緝處。
到了暗室,時間是三點五十分。
周林坐在沙發上,掏出香煙放在嘴裏。
掏出打火機點火,可怎麼也打不着,氣得周林將打火機丟在垃圾簍內,想了想,又將口裏的煙也丟進了垃圾簍。
「叮嚀……」
茶几上的電話響了,嚇了周林一跳。
他撲過去,深吸一口氣,拿起了電話。
「先生,請問你要河豚魚嗎?我們剛打撈出水的,十個大洋。」
周林怒吼一聲:「小赤佬,騙鬼去吧!河豚還在過冬呢。想騙老子?沒門!」
說完,放下了電話。
然而放下電話的周林開心地笑了!舅舅已經安全了!
放下心來的周林,正準備出門。
電話鈴聲又響了,他回身拿起電話:「哪位?」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周暢的聲音:「林弟,是我!」
周林馬上正經道:「隊長……」
「我說過多少次,偵緝處外面叫我哥!」
「是!哥!你不在處里?聽說今天可忙呢。」
「撲空了!我們的人去的前兩個小時,他們都跑了。」
「是撲空了?還是假地址?」周林探口風。
「確定是撲空了!要是早三個小時知道地址,就是一鍋端了。」
「可惜了!」周林嘆息道。
「過來陪我吃飯,春香樓。」周暢的口氣表示,他的心情不好。
「遵命!二十分鐘到!」
放下電話的周林並沒有急着出門,而是將這一天的情況,好好的理了理,沒有自己沒有什麼問題後,才出門開車,向春香樓駛去。
到春香樓的時間,剛好用了二十分鐘。
周林來到了三樓豪華包廳門口,正看到了周暢在喝茶。
周暢招招手,周林便來到周暢對面坐下。
「看樣子,大哥有不開心的事?」周林掏煙,發現煙和打火機都沒帶,便拿了周暢的煙和打火機。
「還不是今天的行動,搶功勞的時候,行動處和情報處比誰都凶,可撲空之後推缷責碼,都將責任推給了我們偵緝處。」周暢把桌子拍的「叭叭」直響。
「憑什麼啊?」周林獰着個頭問。
「他們都說,如果我們早三個小時告訴他們,共產就一個都逃不了。」周暢說到這,再沒發火,鬱悶地坐了下來。
「誰不知道共產黨比軍統中統難對付!我們還能撬開共黨的嘴,換他們來,可能現在還耗着呢。」周林憤憤不平的說道。
「不生氣了!幸亐你上午帶人幹掉了四個共黨,為我們偵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