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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所&nbp;(六)

    先說說廣榮的案子。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廣榮和妻子都是高級知識份子,都是時尚派人物,這類人,需要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專一,而自己對對方又不專一。所以,兩人在親密之中經常發生矛盾。

    一段時間,兩個人的矛盾極端化,跟着,廣榮的妻子就失蹤了。

    經過家人的報案和警方的調查,妻子失蹤前是和廣榮在一起。那天,他們去了市區最豪華的世紀大酒店。

    警方調出酒店前廳錄相,廣榮和妻子一起進酒店。第二天,廣榮提着一個大箱子進了酒店,然後提着沉重重的大箱子出了酒店。錄相中始終沒有見到他的妻子出過酒店。

    警方就此懷疑廣榮在酒店內殺了他的妻子。

    然而,無論警方怎樣勸供,廣榮咬緊牙關,不作任何解釋。

    警方無奈,安排妻子的母親去見廣榮。妻子的母親一見到廣榮,給他跪下了,聲淚俱下。岳母看女之心攻破了廣榮的心靈防線,他供認了自己殺妻經過,並說出了殺妻後用箱子裝着了的妻子屍體,開車把車投入某個江段的地點。

    他被關進看守所後,對自己的供認又後悔了。

    法院開庭審理時,他推翻了自己的供詞,說是警察經過刑訊逼供,他才說的。警方再他供認的江段又沒找到屍體,關乎人命的案子,一沒人證,二沒物證,此案就擱下了,一擱就是兩年。

    我到看守所時,廣榮已經在看守所待了兩年。

    在號子裏,龔車和廣榮很談得來。廣榮向龔車承認,他的妻子是在酒店被他失手掐死的。當時,他只是生氣,想掐她,沒想到隨便掐掐就掐死了。掐死後,他也很害怕,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把妻子拖到衛生間了,然後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把妻子的屍骨沉江。

    龔車時常在號子裏誇獎廣榮的心態,他說,廣榮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心態最好的一個人。殺了人跟沒事一樣,成天抱着書看。在看守所,他有很多書,都是家裏托人帶進來的。

    龔車說,前一段時間,警方專門請了北京的心理測試專家,還帶來了測慌儀。居然廣榮還通過了測試。但警方還是不能放過他,警方已認為是他殺了人,警方還要繼續搜找證據。

    到我服刑後一年多,有看守所新來的犯子對我說,廣榮放了。

    廣榮放了?我的心卻被關了起來。法律怎麼了?勞改隊裏那麼多莫須有坐牢的人,而真正的殺人犯給放了。

    現在的法官辦案,有許多案子判的讓人很不舒服。29號有兩個同為16歲的孩子,都犯搶劫罪,判決結果來了個相反。

    一個孩子叫郭紅軍,縣裏到市城建學校讀書的學生,因無聊,有一次跟幾個壞同學去搶劫,也是他第一次跟人搶劫。壞孩子們給他一把刀。


    在深夜,他們在一條路上攔住了一個單女女子,於是上前實施了搶劫。郭紅軍拿刀威脅,並搜身,錢沒搜到,把人家包包拿走了,包包里裝了有些女性用品。離開搶劫現場不久就被抓了。

    有一個孩子叫安平,市內人,沒讀書,在街上混。在派出所他自供的合夥搶劫案達42筆。在他還要往下說的時候,警察揮手不讓他說了,42筆跟420筆沒多大關係了。

    安平是個壞孩子,他的爺爺和外公都不是簡單的人,都是正縣級離休幹部,媽媽也很能幹,在某公司當經理。

    兩個人都在一個法院開庭審理。安平在第一天,法院掛着橫幅,橫幅上寫着人性辦案,挽救為主。安平和上十個連案站在審判席上,法院裏有許多記者,攝像機架了幾台,照相機閃個不停。

    郭紅軍和四個連案在第二天,他們站在法院的同一個位置,法院肅穆。

    不久,兩人的判決同時下來,安平被判兩年,監外執行,等於沒判,又不用坐牢。郭紅軍被判四年。

    他媽的,真是怪,一個自供了42筆的少年被放,一個首次犯案僅搶劫了一個女人手提包的農村孩子被判四年。

    當然,我並不想指責那個安平。他也是個不錯的孩子,他的犯罪應該怪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離異,一個長期缺乏家庭溫暖的孩子,他們只有在社會上找快樂,靠違法找刺激。

    安平講過一個故事,在看守所我想着就笑,現在覺得不是那麼好笑了。

    安平的父親也在看守所關過,也被那個周黃皮整過。安平的父親回去以後,養了一條狼狗,給狗起名叫黃皮。他的父親經常把黃皮叫到跟前蹲下「黃皮,你狗日的也有今天,在老子面前蹲好。」

    有一次他的父親在地皮攤上吃飯,帶着黃皮,正好那個副所長周黃皮帶着兩個女人在那裏喝酒,坐在他的旁邊。父親喊黃皮,把黃皮呼來喚去,把黃皮又叫到自己身邊,在黃皮的臉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黃皮,你狗日的是條狗,你知道嗎?你格老子擺尾巴」

    狗黃皮很聽他父親的話,傻傻的用眼睛望着他的父親,使勁的擺着尾巴。

    副所長黃皮,也傻傻的看着他爸爸,氣得不行。副所長今天真是丟了臉,在兩個女人面前搞的很尷尬。

    周黃平在看守所可以,在這裏他就不行了,論打,他打不過。他還想跟安平的爸爸理論一翻,嘴唇動了動,還沒說話,安平的爸爸把拳頭就舉起來了。

    安平的爸爸舉拳頭對準那條狗「你個一條狗還想跟老子斗?來,伸出你的職責爪子來試一試。」

    周黃皮哪裏敢試,灰溜溜的帶着兩個女人走了。

    29號確實是個平和的號子,我們這間號子經常收留別的號子裏面打出來的犯子。

    一天,我親眼見到一個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穿着扯破了衣褲的小孩子,從別的號子踢出來。

    那天是管號幹部例行每半月一次與全體號子成員談話的日子,我們29號的人都被猴b叫到號子外的走廊里進行教育,這是我在看守所十個月里猴b唯一一次執行所里規定。

    說是教育,就是猴b找關係吹牛。龔車、安平等坐在猴b椅子的旁邊,我們這些人就坐在更旁邊的地上,靠牆聽他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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