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的屍體被裝在一個木箱裏,給他的爺爺、外公外婆、小姨艾莎都看過了,他們哭的死去活來。誰也不曾想到,這個本應該幸福美滿的家庭,如今卻弄到這般悽慘的局面。
這個家幾乎被滅門了,就還剩下爺爺和愛蜜兒兩個人。
從手機視頻上看到這個家庭慘不忍賭的模樣,克里有些難過起來。
「真是太慘了!」他用紙巾沾了沾眼睛,對在後花園練習拳腳和槍法的阿諾說。
阿諾正用他的拳頭狠狠砸像那些高一米八重四百多磅的硬沙袋,「轟轟轟轟」的聲音響徹樓宇,差點將地面震裂。二十多個硬沙袋全部被打的飛舞起來,他敏捷地穿行其中,一邊躲過撞擊,一邊用兩隻腳左右開弓,將它們踢的劇烈晃蕩。
打滿一個小時後,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幾拳狠狠打出去,「轟轟轟」幾聲巨響,把站在附近的格蕾莎嚇的顫抖起來。
阿諾終於停下來了,一把脫下拳擊手套扔到一邊。
格蕾莎馬上走了過來,用毛巾在他臉上和脖子上到處擦了擦,擦完擰開一瓶水,遞到他手上。
阿諾一下子將一瓶水全部喝光,扔掉瓶子,吐了一口氣。
他看了克里一眼,說:「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說這個家庭太慘了。」克里說完將手機視頻遞了過來,「看的我有點難過了。」
「哈哈!」阿諾笑了笑,「這個世界比他們更慘的人實在太多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絲毫不值得同情。再說,我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給了他幾次機會。如果我不果斷開槍,可能現在很多東西都被他毀掉了。」
「我知道,可他畢竟還只是個12歲的孩子,假如他的爸爸媽媽活着……」
「你是腦子秀逗了嗎?」阿諾說,「他的爸爸媽媽被他殺了,這個世界上可以容忍他愛他的人只剩下他的爺爺。」
「你是說莫里森教授?那個知名的物理學專家?」
「是的,他是帝國理工大學知名的物理學教授,黛茜認識他。等這幾天過去後,我要去見見他。」
「為什麼要見他呢?」克里問。
「作為曾經最優秀最知名的刑事偵探,我的第六感特別強。所以,我想去見見他。」
「好吧。」克里點了點頭,「或許他能提供一點什麼。」
這時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大群黑點,密密麻麻,就像一群蚊子在亂舞。
阿諾迅速抓起兩把左輪手槍,以驚人的速度瞄準目標,摳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十幾聲槍響過後,黑點消失了。
「你怎麼啦?」克里問,「沒事亂開槍幹什麼?」
「哼!」阿諾冷笑一聲,將槍收回來,別在腰上,「我想我已經猜到那些圖案內容了。」
「你是說……你之前提到過的黑點和弧線?」
「是的,我已經看懂了,我想我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能看懂的人。」
「第一個是那個小男孩,他已經死了,對嗎?」
「是的。」阿諾點了點頭,「說起來,有點遺憾,畢竟我還沒有真正的跟他過招,就開槍把他打死了。我太追求穩定和成功,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壞我當選這幾年來創造的社會成就,這和我想再重塑一切的理念相衝突。」
「能理解,畢竟這幾年國家進步太大了。我不知道你想重塑什麼?」
「一系列隱藏的社會矛盾,會隨着四年後我退役逐步爆發。這說明改革的不夠深刻,一切詬病都只是隱而不見,並沒有完全徹底的消失。我是個叛逆的懷疑論者,只有持續不斷的懷疑,才能不斷革新。」
「那你打算怎麼做?」
阿諾說:「還沒有切實的方案,這些都是泛泛之談。也許我為了保住這幾年的政績,什麼都不做,誰知道呢?人類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因為人類本身就存在基因缺陷,我也很難改變這一點。」
克里說:「好吧,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我都會跟你一起執行。」
「謝謝!」阿諾朝半空瞟了一眼,回過頭拍了拍克里的肩膀,「你是我一生的朋友。」
克里笑了笑,說:「我們緊張了這麼多天,現在是不是該去找點什麼樂子?」
「你想找什麼樂子?」
「隨便什麼都行。」
「那好吧,我去看看那邊的新房,看完後我們再聯繫,或許安德魯能幫我們找點樂子。」
「你給格蕾莎買的?」
「是的,就在我家別墅群的斜對面,她爸爸死之前,政府在那裏給他們分了一套別墅,她爸爸死了以後政府就把房子收回了。」
「哦,你好吧,我現在先去看看總統府,有一些工作會需要處理一下,下午三點我們再見面。」
克里說完朝前庭走去。
阿諾坐下來,用毛巾擦了擦汗,把兩把左輪手槍收起來,看了看站在離他幾米遠的格蕾莎。
「你還好嗎?」他問。
她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坐下來,雙手交疊着繞來繞去。
「你怎麼啦?為什麼這麼緊張?」
「因為……因為我們要去新房子了。」
「哦!」他笑了笑,用手指撩了撩她漂亮的長髮,「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呢?只是多了一個住處而已。」
「不,那不止是一個住處,是我們的單獨空間,是我們的宮殿。」
「好吧!」他用手抬起她那張美艷絕倫的臉,用手指輕輕地在她臉上觸摸了幾下,問,「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還有五天滿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