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考生譁然,雖然他們被禁在自己的號房內,但是他們都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發生的事。大筆趣 m.dabiqu.com
本來在聽到孟夏面對朝廷二品大員的官威依然毫不畏懼的時候,他們還在感嘆此人傲骨錚錚。可是在聽到對方是侯門之後時,大部分的心態基本都變了。
「孟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裘守道看見孟夏沉默,心裏頗為自得。身為朝堂二品大員,任誰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除了元景帝,哪怕面對左右兩相,裘守道也不會感覺自己比他們差什麼。
而孟夏屢次三番頂撞他,如果不是身邊還有閱文千山和明致平在場,以裘守道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多次讓步?
「裘大人,最後我只想看一眼死者傷口。」
事到如今多說無用。
「去,給他看。本官要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裘守道說完,捕快上前示意孟夏過來查看,孟夏也跟着蹲下觀察。
燭台直挺挺的插在死者胸口上,不偏分毫。
「這位大哥,可以將兇器拔出來看一眼麼?」
捕快聞言回頭瞅了一眼裘守道,見裘守道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捕快便將燭台從死者身上拔了出來,然後將死者身上衣物退去。
除了胸口有傷口,其餘地方是一點傷口都沒有,就連死者頭髮內部孟夏都由查看。不過死者腹部有一處細點,針眼般大小,可是既沒有鮮血流出,又不像是中毒。
所以大概還是燭台致死的。
孟夏又重新仔細觀察起兩處傷口,突然孟夏臉色怪異了起來,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雖然這種可能會有些荒誕,但是從這件事情背後有金玉樓插手來看,即便荒誕,但卻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現在只差最後一個證據了。
只要找到這個證據不但能夠自證清白,甚至可能查到金玉樓是如何構陷於他的。
孟夏突然伸手去摸了一下死者的胸部和腹部,
「你要幹嘛!」
捕快沒反應過來,快速地抓住了孟夏的手,他以為孟夏要破壞屍體,連忙出手制止。
「孟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官眼皮底下毀屍?」
裘守道說完,看向閱文千山和明致平,
「閱文先生,這回您沒什麼說的了吧?這犯人如此大膽,我看還是先押送回我刑部比較好。」
孟夏剛想開口,一道聲音直接傳入孟夏雙耳,孟夏環顧四周,好像沒有其他人聽見這道聲音,正巧他與閱文千山的雙眼對上,閱文千山正衝着孟夏眨着眼睛。
孟夏心中有了定計。
「大人,學生無話。」
孟夏平靜地看着對方。
「哼,可能自證清白?」
「不能,不過學生要留家書一封,此間事大,學生想要將此事告之家父。」
裘守道一甩袖袍,
「哼,不要以為鎮北候來了就救得了你!就算是孟御犯了大楚律法,本官照拿不誤!」
裘守道沒有阻止孟夏寫書信,孟夏拿起筆書寫起來,將春闈至此的事情一一敘述。
不過孟夏在書寫時趁着眾人不注意,迅速換了一張紙,寫了數句話藏於掌中。
不多時,孟夏便書寫完畢,裘守道走了過來拿起孟夏的書寫,瀏覽了一遍後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便將書信摺疊起來交給了捕快,
「安排人馬送至乾州鎮北候府,本官倒是想看看他孟御敢不敢鬧上京城。」
「隨本官走吧。」
孟夏隨着裘守道走出三十九號房,棚外虞雙思還在那等着,孟夏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對方,
「多謝兄台願意為我說話,子寧感激不盡。」
用力地捏了一下虞雙思的手,孟夏便留下眾人轉身隨着裘守道一行人離去。
孟夏走後許久,虞雙思才慢慢張開了手,手裏握着一團紙。
大楚京城,刑部大牢。
孟夏靜靜地坐在牢房內。
京城關押罪人的地方只有三處,分別是宗人府、詔獄和刑部大牢。
宗人府是用來關押皇親國戚的,一般說只有天家犯了錯誤才會被關到宗人府。詔獄是皇帝下詔關押官員的地方,而刑部大牢才是正常關押犯人的地方。
但是可別小瞧這刑部大牢,宗人府和詔獄關押的人可能位高權重,但是單憑個人實力可能連五品境界都沒有。但是刑部大牢則不一樣,三教九流都有,甚至有傳聞說刑部大牢內部關押一名一品強者,至於是那一體系的則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虞兄是否擅長查找線索,」
「還有,閱文大人與父親到底什麼關係。若是舊識還好,但若是別有用心的話,此次恐怕是要」
「算了,何必杞人憂天,他若真是要害我,也不必多次幫我說話。」
原來在最後檢查屍體的時候,孟夏已經查出了一些問題,而且有一個大膽且合理的猜測,如果讓他去找線索,相信他很快就會找出來,但是此刻他身陷囹圄,只能將希望寄託於他人之上,這其實很不符合孟夏的一貫做法。
微微嘆了口氣,還是自己不夠小心,着了對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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