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藏身體直直地墜落下去,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稍微地鬆了一口氣。
身後的鱗甲騎士蜂擁而來,但速度上並不佔優,一時半刻還追不上他們。
就在這時,四周的牆壁忽然涌動起來,密密麻麻的絲線在空中編織成黑色的巨蟲,嘶吼着向他們撲過來。
宮本藏臉色微變,這些巨蟲只要阻擋他們片刻,他們就會被鱗甲騎士追上。
到時候,兩者呈合圍之勢,他們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圍攻之中!
他伸手按住刀柄,微微眯眼,蓄積氣勢。
巨蟲近在眼前,宮本藏猛地張開眼睛,雙刀出鞘,刃光清澈如水,刀鳴聲轟鳴如雷。
拔刀斬!
兩道刀光洶湧而出,黑色巨蟲只抵擋了片刻,就被斬成幾截。
但他臉上卻沒有笑容,餘光掠向身後,眼角微微抽搐……鱗甲騎士的速度徒然爆發,在向他們飛速接近。
這些鱗甲騎士的速度,其實不在他們之下,只不過它們故意放慢了速度,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宮本藏深吸了一口氣,凝神靜待。
被圍攻已經不可避免,只能拼命殺出一條血路。
一抹紅影橫亘在他與鱗甲騎士之間,是乖離劍!
宮本藏眼睛一亮,驚喜異常……他差點都忘了,他還有一個幫手。
乖離劍的三枚玉扳指旋轉起來,暗紅色的氣流爆發,生生把鱗甲騎士逼退。
趁着這個時機,宮本藏速度猛地爆發,拉開與鱗甲騎士的距離。
深坑到底,乖離劍再次用出深紅之界·神槍,神槍的光芒一路往下,為他們開闢出一條直達通道。
黑色繭蟲和鱗甲騎士一直緊追不捨,宮本藏下落再下落,這時濃郁的紅光底下瀰漫上來。
身後的繭蟲和鱗甲騎士忽然停了下來,站在上層深坑的邊緣,冷冷地注視着他們。
宮本藏的眼皮一跳,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不單單是因為繭蟲和鱗甲騎士的異狀,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從下方傳來。
宮本藏一咬牙,持刀投入那片紅光之中。
越危險的地方,也就意味着他們越接近繭界的心臟。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這個而來,不可能因為危險,就放棄。
紅,耀眼的紅,除了紅色,他什麼都看不見了……預料中的危險並沒有到來,他們落入了紅色的海洋中。
宮本藏心頭一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收刀入鞘,向着上方游去。
他一路向上遊動,可遊了良久,他仍舊沒有浮到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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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以剛才墜落的高度,他現在早該游到頭了。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預感成真了。
他此刻反倒是希望面對一大堆妖魔鬼怪,那樣子就算不敵嗎,他還能奮戰到直至最後一滴血流干。
這紅色的海洋具有迷惑五感的作用,只要落入這海洋中,就無法分辨方向。
你以為自己是在向上遊動,其實卻是向下。你以為自己游的是直線,可實際上卻是左拐右拐,甚至還可能在原地繞圈。
宮本藏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已經在下面呆了很久了,如果不是妖怪的特殊體質,他早就被淹死在了下面。
紅色的水不像海水那樣冰冷,反而帶着一股溫熱感,就像是泡在溫泉中……宮本藏的身體微微發熱,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逐漸消失。
……
與此同時,妖怪大營,陳墨也陷入了困境。
他單手撐着地面,大口地喘息。
眼睛仍舊死死地凝視着黑色的繭,可一行鮮血緩緩地從眼角滑落……
長時間使用天照瞳的後遺症出現了,陳墨沒想到這天照瞳,居然會搞得跟萬花筒寫輪眼似的。
他眼睛流血,倒不是因為天照瞳有什麼弊端,或者說有什麼使用限制。
之所以流血,純粹是因為香火氣息臨近枯竭,而他在強行維持。
就像是一輛沒了汽油的車,灌了兩罐花生油進去,強行驅動……而花生油從哪裏來?自然只能以損傷他的身體為代價,強行擠出來。
宮本藏那邊怎麼還沒有進展?陳墨心中急得不行。
僵持了那麼久,黑色巨繭居然沒有絲毫衰退的跡象,着說明宮本藏那邊也遇到了阻礙。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陳墨一咬牙,閉上眼睛,中斷了天照火的輸出。
天照火低落下去,黑繭的氣勢徒然暴漲一截。
陳墨感受着裏面不斷上升的氣勢,膽戰心驚。但他不得不這樣做,就算他想再堅持下去,也不行了。
天上的劫雷即將醞釀到極致,眼看就要落下來。
以這黑色巨繭的堅固,劫雷的效果能達到什麼程度,真的很難說!
他必須想辦法在雷霆落下之前,削弱這黑繭。
微微閉上眼睛,精神溝通乖離上的瞬移印記。
從饕餮雕像口中取出乖離劍後,他就在上面留下了瞬移印記,就是為了面對這種局面。
一旦無法破壞繭界的心臟,他也可以把乖離劍取回來,用來對付伊邪天御。
「瞬移」技能發動,陳墨眼前一個恍惚,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入眼是一片深紅。
手一招,乖離劍發出興奮的顫動,向他飛過來,陳墨一把握住。
他剛想用瞬移技能回到原地,忽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