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就一臉無語,「你個老憨批,詛咒是詛咒,又沒說斷了生育能力,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斷子絕孫啊!」
楚堯飆起髒話來,真是一點臉面都不給。
陳瞎子額頭青筋暴起,瞧樣子要跟楚堯拼命。
這時雪莉楊開口,「老人家,您真的認識我外公?」
「外公…」
陳瞎子身子再顫。
只是自從他瞎了雙眼之後,再也不信外人。
冷哼道,「小女娃,莫要為了幾個錢,就忘了自己的祖宗。」
陳瞎子認定雪莉楊是楚堯花錢雇來演戲的。
雪莉楊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問候祖宗,也是氣的小臉通紅。
楚堯慌忙擺手,安撫雪莉楊,然後對着陳瞎子道,「你個老混蛋,丟了一雙夜視眼還不記教訓,現在連兄弟的後人都不認,你就不怕鷓鴣哨泉下有知,上來卸你一臂一足?」
「咣當~」
竹仗掉地,陳瞎子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和鷓鴣哨的誓言,你,你到底是誰!!!」
楚堯冷哼,「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鷓鴣哨的外孫女,她為龍骨天書而來。」
陳瞎子再也不能淡定了,
他曾與鷓鴣哨在瓶山相識,肝膽相照,彼此動了大咒,
他曾發誓,要和常勝山的兄弟一起幫助鷓鴣哨尋找雮塵珠,如果違背誓言就毀了自己的一雙夜視眼。
而鷓鴣哨則發誓要追隨自己,若違背誓言,就讓自己當一個缺足斷臂之人。
當年兄弟手足,一個個慘死他鄉,還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他自己了。
楚堯,他怎麼會知道???
難道這女娃真是…
「不行,老夫人老眼瞎,你可不要欺瞞老夫!」
「你這老狐狸,話我已經說明白了,你到底怎麼才能信!」
「女娃,你且站過來,讓我摸摸!」
「摸摸?」
「我呸!」
胖子第一個跳出來,吐了陳瞎子一老臉的唾沫星子。
「老東西,想啥呢?」
胡八一也皺着眉頭,「老爺子,你什麼情況,您是不是不摸就不能說話了。」
陳瞎子昂着腦袋,竟還一臉驕傲,「不摸怎知啊?」
雪莉楊左右看了看幾人,不解道,「什麼意思啊?」
這時大金牙開口,「楊小姐,他這叫摸骨,上回就給胡爺摸了一回,不摸啊,有些事兒他沒法知道。」
「這樣啊!」雪莉楊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陳瞎子道,「老先生看樣子是跟我外公認識,確認一下也無妨。」
「嘖嘖~」老瞎子咂着嘴,指指點點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一群大老爺們還不如一姑娘痛快!」
不得不說,這老頭是一點都沒有老人家該有的穩重,全程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說着,就抬手往雪莉楊摸了去。
楚堯冷哼,「手高點!」
雪莉楊臉上一紅,陳瞎子則一臉玩味的笑了笑。
不過手上倒也老實,只在雪莉楊頭頂,後腦,以及顴骨幾個特殊的地方輕輕觸碰了一下,便快速收回。
完全不像上次對待胡八一那般粗暴,簡直是蹂躪。
胡八一眯着眼睛,他懷疑這老頭絕對是故意的。
「頭有四角,面帶三拳。」
陳瞎子收回手掌,沉沉一嘆,「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啊…」
片刻後抬頭再道,「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誰?」
雪莉楊搖搖頭。
接着只見陳瞎子從口袋中掏出一物遞了過去,「掌眼。」
雪莉楊接過,眼睛豁然睜大,驚聲道,「這,這是小神鋒!!!」
「啥鋒?」
胖子伸頭湊近,瞧見那是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刀刃上有三道起脊,刀背銜金龍,刀鋒處開有反刃,長二寸二分,刀刃近柄處鋄銀花及銘文,左側銘文為「神鋒」,字體為隸書。
「好刀啊!」
胖子不懂兵器,但依舊能看出這匕首的不凡。
胡八一道,「所謂小神鋒,顧名思義,就是尺寸較小的神鋒刀,傳聞卸嶺魁首就有一把袖裏劍,名為小神鋒。」
「好眼力!」陳瞎子昂首道,「在下正是陳玉樓。」
「陳玉樓!!!」
雪莉楊驚呼一聲,「原來是您啊陳爺爺!」
陳瞎子笑道,「你聽過我?」
「嗯嗯!」
「外公的日記里有很多關於您的記載,就連他在國外的時候,也一直念着你們往日的舊情。」
陳玉樓一嘆,「慚愧,慚愧啊,昨日之日不可追也。」
「我和你的外公確實是頗有緣分,可惜當年他一走,再也沒有回來,我是四處打聽他的下落,只知道他去了國外。」
「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我能遇到故人的後代。」
大金牙尋思道,「老爺子,聽您這話您之前也是個風雲人物,那您怎麼現在在這兒窩着呀。」
「唉,說來話長啊!」
「如今我已不是你們所說的什麼卸嶺魁首了,我這一輩子呀,風光過,失意過,到了這把年紀,回想起當年一呼百應的日子,不過是過眼雲煙。
「於是我便落腳此地隱姓埋名,了卻殘生。」
「可你們這些小輩來這裏做什麼?」
雪莉楊說,「我們推測李淳風的墓里有雮塵珠的線索。」
「雮塵珠!」
陳玉樓看了看雪莉楊,一嘆,「可憐我鷓鴣哨這一支啊,都逃不過這詛咒。」
雪莉楊低頭,眼神充滿傷感。
楚堯見狀,上前道,「行了老狐狸,您就別給我兜圈子了,你忽悠我的事情,我且不跟你計較,
此刻故人之後在此,你還不說實話嗎?」
陳瞎子一嘆,「你們是想說李淳風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