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東城署有獄,也就一號二號二人是斬武尉,而我和老四老五都是斬武首。」
賈似真笑了笑,道:「我也是斬武尉。」
李珏道:「既然有區別,也是需要考核的,我就算報名了,也未必能選得上。」
賈似真道:「話雖如此,但是如今『人才』難得,若是你報了,上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你就當了呢。」
「到時候,你可就要英年早逝了。雖然中三品的劊子手能夠處斬上三品的犯人,但是,你多半才踏入中三品,能夠斬武首都勉強,可別亂來。」
李珏沉默了,他並沒強出頭。
更不會告訴二人,他實際上已經是武道五品,而且有預感,這兩日就會到武道四品,達到中三品巔峰。
處斬被困的上三品犯人,也是沒問題的。
三人來到署有獄深處,見到了正在公幹的廷尉丞,他便是東城處刑台的監斬官,眾人也算是老相識了。
牛三第二次來此,低着頭,害怕極了。
他可不想被廷尉丞盯上,到時候讓他晉級斬武尉,那就麻煩了。
李珏則是低頭打量周圍的環境,陰森晦暗,地面潮濕,牆壁走廊到處都雕刻着屍山血海,阿鼻地獄,十分恐怖。
端坐上首位置的廷尉丞背後有屏風,上面也畫着十八層地獄的悲慘情況。
李珏在看屏風,而此時廷尉丞則是在看他。
雙目對上,李珏低下頭。
廷尉丞道:「本官看來沒看錯人,你當日斬了鐵頭幫仇百剛,是個有能力有擔當的。今日又主動承擔責任,申請上位。」
他點頭,道:「不錯不錯,你想申請什麼位置?」
賈似真在旁急忙道:「大人,他才入中三品,想申請斬武首。」
廷尉丞頓時有些失去興趣,道:「既然如此,老規矩,李七,你把那鼎扛起來繞樑九轉,就算合格了。」
他示意了一下李珏去扛鼎。
李珏看了一眼邊上,有三個大鼎,上面都雕刻屍山血海,饕餮蚍蜉。
由左到右,便是由大到小。
想來便是應對了斬武尉、斬武首和普通劊子手。
他想起賈似真的告誡,讓他先當斬武首,而他也不想強出頭。
便是走向了中間的那個大鼎,竟然有五人合抱之大,而且三足巨鼎裏面還有水,想來繞樑九轉,也不能讓水灑出一滴。
李珏便是一手托着巨鼎下方,一手抓着巨鼎上沿,手上用力,便是將之扛起!
巨鼎沉重無比,比之李珏那石床還沉重數倍。
但是。
李珏已經今非昔比,扛起來雖有分量,卻不覺沉重,別說步行繞樑九轉。
就是單手扛鼎蹦跳繞樑三十六轉,李珏也覺得他能夠不讓一滴水灑出來。
不過那太過駭人,他打算低調,甚至還要裝作步履蹣跚的樣子。
若是如此,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無人知曉他的厲害。
卻不知。
注意到李珏要去抬中間大鼎的賈似真,臉色早已經大變,駭然若死,瘋狂咳嗽。
廷尉丞正批公文,皺眉道:「老賈,你怕不是惹了風疾,咳得厲害。」
才抬頭,就看到李珏竟然已經抬起了巨鼎,便是微微一笑。
「年輕真好,都不用熱身,嗯?」
他才看清,李珏抬的竟然是中間的巨鼎,而且李珏竟然沒有把巨鼎之中的水放出來,還不讓它灑出來一滴。
嘶。
真是巨力。
此等巨力,已能媲美上三品之人了。
牛三低着頭,心想李珏未必能夠把大鼎之中的水給放出來,若是出了丑,可就麻煩了,便是想着去幫忙。
才抬頭,就看到李珏抬起中間巨鼎,滴水不漏。
他傻眼了。
那還是人麼!?
李珏渾然不知,尤自『艱難』的扛鼎,步履蹣跚的繞樑九轉。
過後將巨鼎穩穩地放回原處,努力用袖子去擦根本沒有的汗,還吐氣道:「真累,這巨鼎真沉,我差點都抬不起來了。」
才說完,卻發現眾人都沉默的看着他。
李珏一愣,暗道,「糟了,莫非我還是表現的太好,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他暗自懊惱,為何此處如此陰涼,竟讓他連汗都沒有,無法體現出艱難困苦的狀態。
砰。
廷尉丞拍案而起,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後生可畏,東城再添一位斬武尉,老賈,你帶來了一個好苗子啊。」
賈似真苦澀一笑,然後瞪了李珏一眼,上前拉過他,低聲道:「不是讓你低調麼,你怎麼拼盡全力也要當斬武尉啊!?」
李珏驚了。
連忙道:「頭兒,這不是斬武首的大鼎麼?」
賈似真仔細盯着他看,確認李珏不是說謊,才是暗中嘆息一聲。
低聲道:「怪我沒跟你說清楚,那小的才是斬武首的大鼎,你扛起來的是斬武尉的。」
李珏恍然,難怪,若是普通劊子手,有手就行,還用得着扛鼎檢驗!?
他有些懊惱。
豈不是暴露了?
賈似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罷了,都是命運,你既然費盡力氣扛鼎了,就好好去做,你看開點,煞氣對你的影響也小一些。」
李珏連忙道謝,也是再次擦了擦汗,這次真的有汗,是冷汗。
他也再三堅定,這確實是他費盡力氣才扛起來的,現在都有些虛脫,腳步虛浮,還差點摔倒了呢。
賈似真扶着他,牛三也上前攙着,低聲道:「老七,你力道真大,遠在我之上啊!」
李珏低聲道:「我都不知道,早知道不費力了。」
牛三同情道:「你是斬武尉了,以後能處斬上三品武者,那煞氣能讓人當場瘋掉,你可要小心了。」
李珏心想,如此也算好事,處斬犯人越強,他獲得獎勵越好。
廷尉丞很開心,立即安排人給李珏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