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程勝軍的家中。
此時。
已經開席了一會兒,十分熱鬧,總共四桌。屋裏三桌,院子一桌,程勝軍和朋友們坐在小院子裏。
「勝軍,來,再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錦。」
「。。。」
「步步高升。」
「。。。」
「事業順利。」
「。。。」
「回明山市挺好,以後多聚聚。」
「。。。」
大家祝賀着程勝軍的畢業。很高興,親朋鄰里中,有一個吃公家飯的。雖然不一定獲得什麼好處。
但是。
有時。
真需要時,卻也不至於一個門路都找不到。關係社會,關係就是生產力,這在世界,都是一真理。
見到舒甫進來。
「哈哈,咱們的高中生來了。」
「快坐。」
「碗筷都給你準備好,你小子忙啥呢,這麼晚才來。」
「。。。」
舒甫笑了笑,坐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桌上。
多是年輕人,熟人不少,都已經喝了二兩,氣氛還不錯,「嗨,小甫,高中了吧,學習怎麼樣啊?」
「。。。」
靈魂一問。
頓時。
舒甫就無語了。
又來。
小時,問學習。
畢業,問工作,問對象。
結婚,問孩子。
中年,問孩子成績怎麼樣。
老年,孩子結婚了嗎?孫子。。。
唉!
都是輪迴。
「還行。」
舒甫給出了一個標準回答。
「一定要好好上學,像你程哥,全國首屈一指的警校畢業,前途無量,考個好大學,有個好前程。」
「最好考個公務員,吃國家飯。」
「。。。」
舒甫一邊聽着。
開吃。
開喝。
本就是來蹭飯的。倒也毫不生氣,很多時候,從另一個方向看,就算是叨叨,那也代表一種關心。
誠不誠先不說,相比看都不看你一眼,一句話都不願意浪費在你身上,這麼一看,對方可愛多了。
當然。
不排除,相當一部分人,是為了找優越感。
。。。
這時。
又一個人說道:
「要是實在不行,去當個廚子也挺好,找畢仁。」說着,他指了指舒甫旁邊的一個二十來歲男子。
畢仁。
這也是一個老熟人,從小認識,比程勝軍小一歲,但高中畢業,就出去打工,在一個酒店當學廚。
而且。
舒甫知道,其六年後,開了一個菜館,生意很不錯。
「到時候,要是考的大學不理想,真可以試試,廚師的收入,做得好了,不比那些大學畢業生差。」
「甚至可能更好,就算自己開店,也比打工強。」
「。。。」
作為最後來的,舒甫一下子成為了焦點,因為大家對於各自近況,早就聊完了,出現一個新目標。
自然不能放過。
聽此。
舒甫依舊邊吃,邊點頭。
嗯。
這魚兒做得真不錯,還有這酸菜,夠味兒,和自家有的一拼。
而這。
被程勝軍看在眼裏,有點點疑惑,剛才在舒甫家門口,他就發現,這個發小有點特殊,警校畢業。
一點眼光還是有的。
現在。
面對這麼多人,神情帶着微笑,看似親和,又帶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氣質,不是孤僻,也不是木訥。
而是淡然。
風吹吹兮,我自搖擺。
風停。
樹靜。
這發小,看來成長很多。
也是。
父母沒了,一個人,孤零零,想不成長都難。就像人生一大無奈的事,便是忽然間聽懂了一首歌。
因為。
那時。
大概率,是由於刻骨銘心。
「好了,舒甫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們幫着規劃未來,來,多吃,多喝。」程勝軍開口轉移話題。
聞言。
眾人也算放過了舒甫。
話題。
再次轉向了程勝軍。
之後。
舒甫一直當着小透明,聽着大家有意無意的恭維,以及開始跑偏的吹噓,舒甫覺得,還挺不錯的。
反感?
不。
其中一些,只是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染了色而已,不一定非其所願,想要生存好,需要可方可圓。
大家。
只是在一個無力改變的環境中,妥協大勢,努力求存。
清高。
圓滑。
各自的路,自己走,只要不傷害他人,都不能算是錯。
。。。
十一點。
這頓飯才算結束,親朋好友陸續離去,舒甫就住對門,倒是不急,幫着程勝軍的父母,收拾碗筷。
其中一套桌椅是借鄰居的,還要送回去。
「舒甫,你是客,別忙活,我們來。」
「沒事。」
「。。。」
收拾好客廳。
「我先回去了。」
「好,慢點。」
就住對門,倒也不用送到門口,看見舒甫離開。
「唉!」
「可憐的孩子,應該很苦,不好意思在我們這邊拾廢品,每天拉着木箱去別處,我猜裏面是衣服。」
「嗯,肯定是。」
「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