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俘們被凍得蜷縮在角落裏,直打哆嗦,唯獨那個日本士兵還挺拔地站在那裏。
武部通過對講器跟裏面的加藤說:「加藤君,你是帝國的勇士,堅持下去。」
菊花一郎注意到牆上掛的溫度計的指數在不斷下降,五度,三度,一度…就在到達零度的時候,實驗室內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快點準備記錄實驗數據。」
「哈衣。」
周圍幾個工作人員連忙拿出紙和筆透過觀察玻璃觀察戰俘的生命體徵。
武部寺仁似乎對這種效果並不滿意,對旁邊的溝口命令道:「溫度還不夠,把制冷機的馬力加到最大。」
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裏,房間內的戰俘在拼命掙扎求救,但是一點用也沒有。室內溫度一直降到了零下三十度,人都被凍得僵硬了。
菊花雖然在屋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屋子的牆體問題。他能隱隱地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寒風,菊花下意識地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把加藤君拖出來,順便檢查一下其他人的情況。」
聽到武部寺仁的指示,溝口帶人到房間內把加藤拖了出來。加藤早就已經斷氣了,但他到死都沒有吭一聲。
面對死去的加藤,溝口毫無悲傷之心,把加藤扔下後又朝房間內走去。拿起木棍敲擊幾個戰俘被凍的部位,直到發出清脆的聲音後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顯然,溝口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顯得非常老練。對幾個實驗人員說:「把他們帶到解凍室里去,準備好沸水。」
「哈衣。」
「走吧,菊花君,你也去看看。」
武部寺仁指了指方向,邀請他一同前往解凍室。
菊花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瘋了,雖然打過很多大仗,但絕大多數是遠距離使用大炮殺人。並沒有親眼見到死者死去時可怕的表情,回想着那些戰俘臨死的乞求、痛苦、憎恨,菊花的內心已經接近崩潰。
看到菊花神情上的變化,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達到了,嘴角微微往上一挑。
四具被凍僵的屍體被放在地上,溝口早就把水準備好了。
「菊花君,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科學!」
武部拿起一個裝滿涼水的盆子,把水倒在了一具屍體上。
「哈哈,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麼我們再試一試溫水吧。」
武部像一個表演者,更像是一個滑稽的小丑,他的神情和行為讓菊花感覺心煩意亂。
武部又把溫水拿起來倒在屍體上,屍體雖然開始解凍,但效果並不明顯。
就在這一刻,菊花最後一道心裏防線被攻破了。他發瘋了似的抓起沸騰的開水向屍體潑去,只見凍裂部位的骨肉立馬分離開來。
「啊,八嘎,八嘎。」
看到菊花喪心病狂的表現,武部、溝口以及基地的實驗人員都鼓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是他們精心策劃的,目的就是讓新加入的菊花一郎喪失掉骨子裏的最後一點人性。只有這樣,菊花一郎才能更好更高效地投入到新型細菌炸彈的研發和實驗當中去。
「正式歡迎你加入到我們當中,菊花君。」
瘋狂過後,菊花虛脫了。聞到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再看看這幾個人屍體的慘狀,菊花的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把早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溝口,把菊花君帶下去休息吧。一路上鞍馬勞頓,太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