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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站到了。」
車廂末端的空位上坐着一個黑髮的男人,休閒褲高幫鞋,整個人縮在短款的白色羽絨服里。
十二月的橫濱晴朗少雪,和周圍的人相比,這個男人未免穿得太厚了。
他隨性地轉動着收音機的旋鈕,單手撐頭看向窗外。雖然是這樣的動作沒錯,不過窗上的倒影告訴我,他其實在睡覺。
&吉站到了。」
男人睜開眼睛,摘下耳機,從容地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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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吉校區會議廳。
&點不過三,托福不到百,出勤率飆零,實習經歷無,好不容易有個發表還是是朕幫你寫的。明哥你大學四年是怎麼過來的?」
&唄~」
&你咋能申上咱學校的修士的?」
&能是...老師看我免冠照好看?」
殷陶小槑竟無言以對。
大學四年,士冥成績平平,性格使然。
如果說士涼的性格屬於認真偏執,骨子裏挺傲,不太好惹的那種,那士冥在這點上與他弟截然相反。
生人眼裏士冥一定是個隨和溫潤的乖學生,但這話千萬別讓蕭堯他們聽見,他們一定會笑死。
認識士冥的人都知道,士冥這人是真的慫,吊兒郎當,遊手好閒,與世無爭。好像對什麼都感興趣,但又對什麼都不長情。小的時候興趣班報的不少,學學鋼琴,跳跳街舞,雖說天資聰慧取得了點成績,不過很快他就喪失了興致,荒廢了。
高中的時候,士冥拔群的數學和物理成績奠定了他優等生的基底,沒辦法,他天生對數字很敏感,並不是主觀喜歡。但其他學科就不樂觀了,勉強混個體面的分數,考個211是不成問題的。
對他來說,像他這麼沒幹勁的人,考個普通的分數,上個普通的大學,找份普通的工作,過完普通的人生就非常知足了。哪料,在人生轉折之際身體使用權轉交給了他弟弟,從此他的學術生涯就脫軌了。
他弟,士涼,學習吊了一比,一不小心就給考進國內大學了,學霸雲集。讓士冥最無語的是,他每天被一群學霸碾壓也就算了,專業居然還和自己的專長和興趣完全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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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考物理!不考數學!最特麼操蛋的是design!thinking!brainstorming!士冥這種怎樣都無所謂的人,怎麼會有那份雕琢世界的匠心?
有一次是朕問過他,既然你這麼不感興趣,為什麼當初不退學重考呢?
他說,我弟為了我的前途,不惜每天看着你這張老臉艱難度日,也要堅持呆在學校,也是一份心意。
是朕不屑,「你只是覺得重讀高三太麻煩了。那你幹嘛不直接工作,或者讀研的時候換一個專業?」
&專業也好麻煩啊,工作更麻煩的。」士冥把數位板隨便一丟,「誒對了是朕,不如你幫我在尼布羅薩介紹個工作,上班享受特有地位還不愁吃喝的那種?」
是朕十分認真地思索一陣,「給是煊當帝妃?」
然後對話就這樣終止了。
鏡頭繼續回到會議室的後兩排。
&起來...」士冥突然說道,「我能考到這裏,也許還真是沾了是朕的光。」
&為啥?」
&畢業論文,他幫了我不少,後來得獎了。我把那篇論文改了改,寫成自己申請時的研究計劃書。」
&噢噢噢!怪不得,教授們很看中這個的。你回頭得請朕哥吃頓飯!」
&他?你不怕我下藥?」
插一句,如果說與世無爭的士冥也有讓他無法釋懷的事情的話,大概就是他偉大又崇高的弟控事業了。
&我說認真的。」殷陶小槑把手裏的材料遞給士冥,「咱們學院不是要在這個學期搞個項目嗎?聽說美國那邊的也派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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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朕哥不是在那裏讀研究生嘛?搞不好會遇到他。」
&士冥靠在座椅上,看着會議廳前的大屏幕,「如果他來的話,今天就會見到了吧。各校elite的大集合。」
然而是朕並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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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羽絨服的男人站在空曠的學校一角,操場上,一顆足球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陽光有點刺眼。
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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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飯館。
那天中午殷陶和士冥去了校外的一家口碑不錯的小飯館,人超多。
一進門,士冥直接把手機丟在桌上,俯衝到前台點單。
&哥,你不是吧...」殷陶站在他身後,「你不會用你手機占桌吧?」
&呀,怎麼了?」
&怎麼了!你對日本的治安也太自信了吧?不怕被別人拿走啊?」殷陶無奈。
&身上除了錢就是手機,不然拿什麼壓桌子呀?」
&氣了,你還真是吊兒郎當的。」
士冥妥協,冰箱裏拿了兩瓶汽水,「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去把手機拿回來。」
說着,士冥晃蕩到那個空桌旁,把汽水往桌上一擱,隨手把桌角的手機塞到兜里了。
&陶吃什麼?我請。」他回到前台,「今天真冷,還好搶到了那個位子,不然要挨餓啦~」
&哈~就是~」殷陶指着菜單,「我想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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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在無人的窄路上,下巴埋進羽絨服里,不禁打了個寒戰,「真冷。」
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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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你先吃着,我去上個洗手間。」
這家飯店比較小,廁所需要到不遠處的百貨商場裏上。
士冥放完水,走到洗手台前洗手。隨意一瞥,面前的鏡子裏晃過一個人影。
很高很壯,額角有刀疤。
一種可怖的壓迫感從背後襲來,士冥猛地轉身,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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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僱傭諸神做傭兵?世界真逆轉啊。」
&些低level的諸神相較人類來說,戰鬥力更勝,可歸為特殊人種,組成傭兵隊伍確實是炙手可熱。現在你和是煊都不在位,光靠是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