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喘着粗氣,手卻死死的掐着包裹的口子,很怕這具殘軀突然有了什麼變化,在伸出一隻手什麼的。
"走吧!"
卞蓉緊隨着我從裏面爬了出來,連氣都沒來得及喘,扶起自行車對我說道。
"恩!"
我抱着包裹,趕緊爬上了車後座。
一陣清脆的鈴聲中,卞蓉再次蹬起了車子,順着山間的小路返回。
回去的路大部分都是下坡,遠比原先的好走,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異樣,就好似周圍有好多雙眼睛在看着我。
"呵呵!"
也許是錯覺,我的耳邊再次響起了陰冷的笑聲。
"卞蓉,你聽到了嗎?"我緊張兮兮的問了一句。
"別說話!"
卞蓉回了一句,同時按動了車鈴,一陣清脆的鈴聲在山間的小路上響起,向着遠方傳盪。
天空中,總有一團雲霧盤旋在那一輪彎月前,月光總是時有時沒,我只能一邊點着手電筒,一邊小心的照着前方,抱在懷中的那個包裹卻傳來一股陰冷的感覺。
"卞蓉!"
我抬起頭,想問一句,卻發現山邊的路上出現了一道陰沉的身影,那道身影正對着我們招手,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哼!"
卞蓉冷哼了一聲,再次按動了鈴聲,同時抽出一隻手向着路邊灑了一把紙錢,清脆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收錢讓路了!"
我鬆了一口氣,有這個卞蓉在,確實安全了許多。
"你老實點,別鬼叫鬼叫的!"
卞蓉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也讓我憋了一股火,下意識的捏了捏包裹,那種陰冷的感覺再次傳來。
"卞蓉,這個包裹你確定沒事嗎?"
那種陰涼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我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不是讓你別說話嗎?"
卞蓉的聲音更加不耐煩了,腳下卻是一塊,並且再次開口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墨跡?"
我頓時無語了,很是無奈,只是捏着包裹的手更緊了,一愣神的功夫,我隱隱的看到身後有一道人影似乎一直在跟着。
我僵硬的扭過頭,去發現了一個焦黑的身影正無聲的跟在我們身後,那被燒得焦黑的樣子正是葛老二,只是那雙眼睛沒有一點神采,好似被什麼封鎖住了神智似得。
我轉過頭,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同時也看了一眼手中的包裹,只要它在,那個葛老二就不能威脅到我。
一路忐忑着,很快我便看見了那道熟悉的山樑,回程的路遠比我想像的要快。
卞蓉一路悶聲騎着,只是不時的按動一下車鈴,但是在經過我的那個小院子的時候竟然沒有停下,而是一路向下。
"你要幹什麼去?"
我有些疑惑,心中更是有些不安,這個卞蓉不會是想直接去那個磚廠吧!
"去磚廠!"
卞蓉只是吐出了三個字,便不再言語。
很快,自行車便直接越過了我的那個小院,到達了小二樓下面,雖然上面一片漆黑,我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個瞎子一定在偷窺。
"鈴鈴鈴鈴鈴!"
根本沒有容我多想,在一陣清脆的鈴聲中,車子停下了,那一道破敗的圍牆出現在了眼前,磚廠到了。
"下車!"
卞蓉吐出了兩個字,將那個小挎包重新跨在肩膀上,將目光投向了那道破敗的圍牆後。
我也下了車,死死的抱着那個包裹,同樣將目光投向了磚廠內。
死寂的磚廠內,一個個磚垛沉默的矗立在那裏,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越發陰沉。
"報仇!"
三道陰冷的聲音傳來,三個血肉模糊的身影緩緩的自黑暗中走出,出現在了那道破敗的圍牆邊上,冷冷的看着我們。
"走吧!"
卞蓉回過頭,抓住了我的胳膊,拖着有些顫抖的我向着前方走去。
"恩!"
我咬了咬牙,抱着包裹向着磚廠走去。
在那道破敗的圍牆後,那三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卻隨着我和卞蓉的前進而緩緩的後退着,直接隱入了磚垛後面。
"怎麼回事?"
我有些緊張的碰了碰卞蓉,小聲的問道。
卞蓉沒理我,腳步卻是一塊,已經順着那道圍牆上的一個裂口爬了進去,迅速的在牆角下的那塊空地上畫了一個圓圈。
"快點!"
卞蓉對着剛剛爬過去的我說道,語氣有着一絲不耐煩。
我小心的掃了一眼四周,二十多個三米多高的磚垛散落在整個大院子內,也將整個院子隱藏在陰影之中。
還有旁邊的那一座被釘的嚴嚴實實的廠房,那門板後面好似有一雙眼睛時刻在盯着我們看,就好似在小二樓下面的感覺一樣。
"站在我身後,別說話,也別出聲!"
卞蓉從我手裏接過包裹放在了那個圓圈裏,然後緩緩的打開包裹,露出了裏面那具已經燒得沒有了人形的殘軀。
我站在卞蓉的身後,有些緊張的掃視着磚垛和廠房,那三個消失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怎麼到了這裏,我怎麼到了這裏?"
一個光着頭的中年人自那具殘軀上緩緩的站起,驚恐的叫了起來,是葛老二。
"你終於來了!"
三道陰影從磚垛中走了出來,不斷向着葛老二接近着。
"不管我的事,你們三個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啊!"
葛老二早就沒有了早先的陰沉,驚慌的揮着手,便想要逃離,卻發現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無法走出這個圓圈。
"呵呵!"
三人卻是同時陰冷的笑了一聲,已經走到了葛老二的身前,緩緩的伸出了雙手,向着他拽去。
"啊!"
葛老二痛苦的叫了一聲,一塊血肉已經被撕扯而下。
那三個陰影在通道葛老二悽慘叫聲的瞬間更加興奮了,瘋狂的撕扯着他的血肉。
我屏住了呼吸,小心的碰了碰卞蓉,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葛老二不是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