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裏,渾濁的空氣瀰漫着刺鼻的酸臭味.....
秦昊雙眼空洞的看着頭頂的吊燈,餓的發虛的身體讓他一次次的想要合上雙眼。
消瘦病態的臉龐,凹陷的雙頰和眼窩,乾裂的嘴唇上是一層層暴起的死皮。
這副模樣,讓人不難看出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一滴。
嘴巴艱難的張了張,隨着喉結的滾動他想要做出吞咽的動作。
口腔內部所分泌的唾液少的可憐,讓他感覺吞咽的喉嚨里如同是被人塞了一把刀片。
外間房門傳來嘭嘭嘭的聲音,其中夾雜着一聲聲嘶啞的低吼。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意識逐漸混沌.....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秦昊視線再恢復時,他緩慢的扭轉頭顱看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臂和左腿。
恢復了些許神采的雙眼之中,是濃濃的不甘。
他舊廠街昊哥,那是一把西瓜刀砍翻一條街的狠人,龍爺手下的第一猛將!
現在卻是要落得一個被活活餓死渴死的下場。
早知道會這樣,從最開始就應該用單手單腳去和那些喪屍搏命,哪怕沒有一線生機,死也死的壯烈不像現在這麼窩囊。
二十五天前.....
秦昊摟着小太妹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雖然他精通搏雞之術,卻也是馬有失蹄,差點被懷中身材火爆的小太妹給榨乾。
睡的迷迷糊糊間,手機響起。
接通電話聽到是龍爺的聲音,他一把推開小太妹扶着額頭坐起身。
龍爺吩咐下來,他今天的工作還是收賬。
起床穿好衣服,秦昊在街邊王阿婆那裏買了雞蛋灌餅,一邊吃一邊去找這次要賬的目標。
莽村的趙阿四是莽村的一霸,莽村的那些村民們也對得起村子的名字,民風彪悍的和山野土匪無異。
不過在秦昊的眼中,那些莽村的人就是一群土包子而已。
要賬的流程一般都是先禮後兵,先以龍爺的名頭震懾,對方若是耍無賴或者當場翻臉,那接下來就是用拳頭和片刀的談判。
秦昊雖是總喜歡自吹自擂,但他的身手也確實不錯,是他自信的資本。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趙阿四被他砍了兩刀後跑到村子,找來莽村的一群愣頭愣腦的小年輕。
秦昊一個人被十幾個圍住,砍翻了三四個,最終是雙拳難敵四手,被人用鎬把打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
在醫院待了一天,他就返回了家中養傷。
然後從第二天開始,恐怖的病毒就突然爆發了....
秦昊從電視和手機中看到,那些感染者見人就咬就像是得了狂犬病。
而那些被咬死的人能死而復生的一點,像極了電影之中的喪屍。
將視線從手臂上的石膏移開,秦昊無力的閉上雙眼....
他現在就是有心要和喪屍們拼命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能重來,老子才不會等死!」
那雙不甘的雙眼無力的閉合......
嗡嗡嗡......
一陣陣急促的震動在腦下傳來。
秦昊猛然睜開雙眼,如同溺水般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定了定神,側頭看到頭髮蓬鬆有着濃濃煙熏妝的少女,就枕着自己的手臂。
秦昊皺眉不滿的將少女推開,從枕頭下將手機摸出。
看了眼上面顯示的名字,他快速的按下通話鍵。
「龍爺,有什麼吩咐?」
「哦,趙阿四嗎,我知道!」
「放心龍爺,一個土包子而已,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將手機丟回到床上,看着還睡的深沉的小太妹。
秦昊挑眉,伸手拍了拍小太妹的臉頰呼喚:
「醒醒,小麗,快起來」
小太妹用手臂擋開秦昊的大手,不耐煩的說道:
「我是宇婷啊,渣男!」
秦昊瞪眼:「給老子滾蛋!」
小太妹坐起身看着秦昊戲謔的笑道:
「放心吧浩哥,我又不是小女生,不會纏着你讓你負責的!」
「不過...你把自己吹的跟什麼似的,但.....也就那樣吧。」
秦昊老臉一紅,惱怒的瞪着小太妹罵道:
「老子他媽的懶得理你!」
不再和這小太妹狡辯什麼,他自顧自的穿衣服。
走到衛生間洗漱時,秦昊一邊刷牙一邊對着鏡子打量着自己。
「媽得,是最近縱慾過度有些虛了?」
「晚上去燒烤攤點十串大腰子補補,明天老子還是那個舊廠街七次郎!」
很快秦昊的注意力就被視線左上角的一行小字給吸引,努力的看了半天才辨認出來。
倖存者身份認證:(0/10)天
「什麼鬼東西?」
秦昊疑惑的用大手在面前的鏡子上擦了擦,結果那行小字就好像是印在了眼球上,怎麼都擦不掉。
「靠!肯定是太虛了才出現幻覺!」
看了眼鏡子中赤着上身的自己,秦昊用水捋了把他的卡尺短髮,然後得意的揚起下巴。
「就憑老子這張舊廠街吳彥祖的帥臉,什麼胭脂烈馬也別想征服我這顆浪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