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當頭炮  都市之匹夫的逆襲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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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外地人,上海話也說不利索,口袋比臉還乾淨,偏偏還是個臭棋簍子,只好每天蹲那裏抽煙,看他們『連環馬』『當頭炮』『尋河車』這日子簡直過的要淡出鳥來。一日復一日的這麼打熬,不覺間大半個月就這麼熬過去了。

    這天是周五,正看着下棋,弄堂口上演了一齣好戲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弄堂內傳來一聲悶響,下棋看棋的人都嚇了一跳,端着茶杯的老漢手一抖,開水也差一點撒在身上,接着聽到的是一聲聲的哀嚎,整個弄堂仿佛在瞬間沸騰,無數的人從屋裏衝出來圍觀,棋局頓時散場,快要輸的那位立馬起身,一把將棋局搞亂,口裏嚷着,走看看去,去看看!去看看!

    要贏的那位吃了個悶虧,一時又發作不得,沒奈何有氣無力瞪對方一眼,悻悻的提起茶缸跟在後面,我被人群裹挾也只好跟了過去,弄堂一般也就兩三米的寬度,頓時人流熙攘,狀似長蛇,前面不遠處四棟房子的夾角處,人們圍成了一個大圈,哀嚎便是從那圈內傳來的,悽厲的穿金裂石。

    我拼了老命才擠到圈內,探出頭,頓時啞口無言,雞皮疙瘩像潮水一樣一片片突起,地上躺着個死人,已然死透了。沒有人叫救護車,頭顱被撞擊成詭異的形狀,血腥味四散,聞起來像閒置多時發了鏽的菜刀。

    嚎哭的是個中年婦人,碎花的棉布睡裙已經沾滿了血跡,她跪在地上,看不清她的臉,因為那臉已經哭得變形涕泗縱橫,她膝蓋上躺着那個死者,血止不住的流出,在地面慢慢暈開,像一朵在暗夜裏掙扎着開放的大麗花,妖艷而詭秘。

    我的胃頓時抽搐,晚飯湊合的兩個饅頭順着食道在上涌,圍觀的眾人都一臉的驚恐狀,卻也沒有相熟的鄰居敢於上去勸解。後面的人不住在問什麼情況拉?前面的人卻一片靜默。

    死者的眼睛大張,只看得見眼白,像菜場裏躺在冰面上的帶魚,嘴巴微微張開,唇齒間有濃濃的酒氣,婦人嘴裏不斷的嘮叨,不住念叨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肝腸寸斷抬頭看死者的身後,高處是個曬台,大概是醉酒失足吧,我這樣想。

    黑暗的天空看不到星辰,仿佛一口巨大的棺材,裝殮了整個世界。不忍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就在這個時候,我也打算離開,卻看見人群中有個熟悉的人,絲瓜居然出現了。他竟然在微笑,我不知道那微笑是跟我打招呼,或者竟然是在享受面前的悽慘畫面?我上去一把攥住他轉身就走。身後的哭泣聲依舊像錐子一樣扎進我耳朵里,整個夜晚我的耳邊眼睛裏都迴蕩着那哭嚎,那艷紅色的血,那白森森霧氣蒸騰的腦漿。

    「特地來找我吃夜宵啊?這時候我可什麼都吃不下去太他媽慘了!」肚子確實不太爭氣,雖然餓,可還是一陣一陣的抽搐。

    「麻辣鍋怎麼樣?再涮個豬腦子?麻辣鍋配豬腦,抽耳光不肯放」這孫子促狹的看着我,我真是想一拳揍在他的臉上。所幸,麻辣鍋只是他的玩笑,但前一刻還微笑着的他讓我毫不懷疑他真的吃得下去。

    「喝點酒吧,壓壓驚。」我提議到。

    走出弄堂口有一家富順煙紙店,也就十來平米,擱了貨櫃和貨架,堆滿了雜貨以後,連身都轉不開,平日裏賣些煙酒冷飲、針頭線腦、紙巾文具之類的,老闆是個老頭,名字就叫富順,六十開外,花白的頭髮,老眼昏花因此常年帶一副老花鏡,每每收了錢就湊眼前死命的看半天,害怕被人用假幣給坑了。 店雖破,好處是東西便宜。


    「富順、富順、來四瓶冰立波」

    「小赤佬,沒大沒小,富順是你叫的啊!」老頭狠狠的白了我們一眼,接過錢就開始了他的驗鈔程序。

    「立波啤酒,愛上海的理由!」立波不是我愛上海的理由,便宜是我愛立波的理由。兩塊錢一瓶,冰的兩塊五一瓶,十塊錢能喝四瓶!怕啤酒會不冰,所以先要了四瓶,我是斷然沒錢請客的,一直以來他卻也很習慣這種狀態。

    可是上哪喝呢?於是我倆決定幕天席地就坐馬路牙子上喝,這廝怕弄髒他那西裝,又轉回去買了本雜誌,慢條斯理的墊在他屁股底下,只買了一本!看他意思是請喝酒可以,請墊屁股不成!有錢的是大爺,我無可奈何!

    坐在馬路牙子上,涼風習習,路燈下的梧桐樹影婆娑,對街小髮廊粉色的燈光流轉如故,將店裏幾個姑娘的身影映照的朦朦朧朧。兩個人靜默了良久,只是對着瓶子灌那啤酒,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我也沒煙,就抽他的紅雙喜。

    「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他媳婦可怎麼活啊?」我打破了沉默。

    「該怎麼活怎麼活唄,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語調平靜,地產經紀人的聲音里聽不出半點波瀾。

    「那你說這人怎麼好好的就沒了呢?生命這東西也太脆弱了」

    「好好沒的?呵呵,興許是善惡到頭報應不爽呢我要說是我剛剛看見有人殺的他,你信不信?」他看着我,那促狹的神氣又浮現在那對可惡的熊貓眼裏。

    「切,那剛剛就你一個人看見了?別人都沒看見?怎麼沒人報警?別扯犢子了!」我雖然不是東北人,但挺喜歡說東北話。

    話音才落,警笛長鳴,風馳電掣的駛過來,對街的髮廊立馬熄燈閉門,就連放在門口的三色滾燈也拿了進去,可能以為是掃黃。警察到現場沒多一會又旋即離開,據說確認是酒醉失足。

    殯儀館的車跟着就到了,大概是趕到的親戚在幫着處理後事了,車上下來兩個白大褂拿了付擔架急匆匆走進弄堂,不久又抬了出來,擔架上已蓋了白布,看不見屍體,應該是頭部的位置,血漬一絲絲的沁滲,沒見到死者的妻子出來,那車就絕塵而去,那條性命從此就在這世間湮沒如微塵,再無人可以尋找到他的蹤跡。

    「殺個溜殺,看看!警察都說了是酒醉失足,這傢伙點也太背了,摔得這麼不湊巧,大頭衝下摔,這要換個姿勢興許還死不了」我頓時找到了駁斥他的理由。

    「死的這個人叫李明,46歲,在上海紡織廠工作,九車間車間主任,官不大,權也不多,生平嗜酒如命,每天一斤白酒。最大的愛好是玩女人,一年前他廠子裏有個外來妹跳了黃浦江,屍體一直漂到吳淞口才被發現,三個月身孕,一屍兩命,那孩子誰的知道麼?」

    「李明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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