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聘禮
回到幽水時,已經進入了暖春。
到處都在抽芽,路上積雪消融。
溫漾已經能自己坐得穩了,放在床上就愛亂爬。
城主府去歲翻新過,紅瓦白牆,牆頭的冒出的桃樹枝顯得多嬌。
踏入府門,管家嬤嬤侯了一排。
「恭迎主子回家!」
程寧傻眼了:「這些什麼東西?」
城主府的前廳極大,原本都擺着些名貴瓷器或花草。
可現在——被十幾個大紅色的箱子佔滿了。
每一個箱子上頭,還都繫上了紅綢,最上面綁着新鮮嬌艷的石榴花。
.....程寧是不認識這種花的,還是身後的孟歆提了一句。
「石榴花?這花在民間又叫鴛鴦花,求親的時候常用,表富貴,子孫滿堂。」
管家祁叔趕忙迎上前:「也不知誰送來的,掐着城主回府的時間,前腳剛進門呢。」
「那你們不攔着?」程寧頭疼道。
「啊?下聘的東西,不好阻攔吧?」祁叔也很為難:「城主不在幽水小半年,老奴怕有隱情,不敢多加阻攔。」
說完,還不住地將目光落在衛宴洲身上。
這位....跟小公子長得一模一樣的,難道就是他們的城主夫人....啊不城主夫君?
從前可從來沒出現過。
石榴花的陣陣香味竄入鼻間,程寧福至心靈,看向衛宴洲:「你安排的?三媒六聘?」
她突然想起南唐時這人說過的話。
一邊的程頤不可思議道:「你是不是把家底都變賣了?」
這十幾個大箱子要裝滿,裏頭的金銀珠寶不都價值連城?
衛宴洲感覺幾十雙眼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眾目睽睽之下,他緩緩點頭。
——隨即耳朵就被人拎起來,程寧捏着他的耳垂,惡狠狠質問:「我不是說不要!你把錢都拿去買珠寶??」
「反正我留着沒用。」衛宴洲平靜地說:「阿寧,疼。」
他最近越發拿捏程寧了,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比溫漾還幼稚。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又飄過來。
程寧無語的同時,腦袋一抽一抽地疼。
成婚禮這件事程寧松不鬆口還兩說,但是幽水城裏的百姓都知道了。
城主帶回來個極好看的男人,倒貼都想入城主府的門。
番外二:三胎
安頓下來後,府裏頭熱熱鬧鬧的,比從前多了許多人。
程寧除了因為衛宴洲逼婚的事情苦惱外,近日還為另一樁事無語。
——起因是她『無意間』盤問了老紀一通。
衛宴洲身上老帶藥味,還讓她撞見過兩次他和老紀說瞧瞧話。
她早就想找老紀了,礙於兩個人需要尊重和理解,所以忍了下來。
但是最近總覺得衛宴洲有點奇怪。
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白天,她拿着一柄短刀,威脅老紀:「你給他喝什麼?」
老紀:「.....你去問他啊!」
「他想當個小秘密就算了,你還替他瞞上癮了?」程寧哼笑:「還是他說不能說?」
倒也沒說不能說。
老紀硬邦邦的:「你們夫妻耍情趣別帶上我,不愛管你們的破事!」
看得出來老紀挺有操守的,不打算破壞衛宴洲的小秘密。
「你這樣,你下次倒藥渣的時候告訴我,我找別人看,這樣你就不算背叛他了。」
「我背叛個屁!」老紀急的吹鬍子瞪眼:「什麼亂七八糟的!」
但是下一次倒藥渣,果然被程寧精準拿捏了。
她帶着藥渣憂心忡忡去找孟歆。
孟歆看完,表情複雜。
程寧有點擔心:「怎麼?真的是得病了?嚴重嗎?還能救?」
「再喝下去,估計會得病吧。」孟歆難以啟齒地說。
程寧:「?」
恰逢傅佑廷進來,看她們姐妹倆神色各異,嚇了一跳:「你們怎麼了?衛宴洲要死了?」
孟歆小心地覷着程寧的臉色:「你別瞎說。」
「快點說!」程寧不耐煩地拍拍桌子:「他到底什麼毛病?」
糾結再三,孟歆還是偏向程寧的,只好說:「或許他不想再要孩子?你們談過這個話題麼?」
孩子?
程寧還真沒跟衛宴洲討論過這個問題,自從再在一起後,溫漾就夠忙的了,哪裏顧得上。
「什麼意思?」傅佑廷不解道:「衛宴洲難道不舉了?」
不應該啊,二十好幾,天可憐見。
程寧臉色如豬肝:「你才不舉,別造謠。」
但她心裏已經有數了,莫非衛宴洲喝的....是避子藥?
孟歆見她表情空白,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這種藥還是不要多用,雖然是師父出手的,但也有一定風險。」
什麼風險她沒說,但是猜也猜得到。
傅佑廷臉色古怪:「他神經病吧,不想要阿寧的孩子?」
「不,他怕我生孩子。」程寧冷笑。
難怪有時候歡好,衛宴洲總是一遍遍地親吻她的小腹,問她當初生溫漾疼不疼。
這個瘋子。
於是程寧又提着一把刀去找了老紀。
老紀:「.......」
他簡直出離憤怒了:「又幹什麼?!」
「不幹嘛,跟你商量個事,把衛宴洲的藥給換了。」
這夫婦兩,神經病兩個!
程寧得逞出門後,將那副舊藥渣狠狠踩在腳底。
三個月後。
衛宴洲覺得程寧最近有些古怪。
討厭酸的她,最近府里四月的李子供應不斷,他們房裏也常備着新鮮的酸果。
並且有一日見客,她突然臉色煞白乾嘔了一下。
衛宴洲的腦袋更空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