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張啟肩膀的情況,潘野皺了眉,「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兒?教導員,你過來瞅瞅,看看手臂脫臼沒?」
「不是不讓我看嗎?」顧月姝一邊把之前的賬口頭討了回來,一邊靠近兩人。
在張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拉着他的手臂晃了兩下,然後就鬆開了,「沒脫臼,就是肩膀撞傷,噴了藥養一天就好了。」
想到他們還在比賽,於是她補充道:「如果繼續比賽,比賽結束以後記得休息三天。」
「還得是咱們教導員,就是考慮的全面,你怎麼說?繼續比還是直接休了?」潘野看向張啟,等着他做選擇。
「當然是繼續了,下一項是在射擊場,我們也別耽誤了,現在就過去吧。」
張啟為了這個比賽準備了一個月的時間,當然不想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所以比賽繼續進行。
十八項基礎科目,分兩天進行比拼,每天九項。
顧月姝第一天就給潘野和張啟來了一場絕對優勢的零封,讓他們一場都沒勝,也讓現場的氣氛陷入到了詭異的程度。
特一營的戰士們糾結在該不該歡呼上,導致現場鴉雀無聲,只有石劍和王雪冰的掌聲在響起。
而當喬梁宣佈完第一天比賽結束那一刻,顧月姝無視了所有人的表現,扭頭看向他們如出一轍的兩張黑臉,誠懇的建議道:「要不你們就爭第二吧,爭第二你倆好歹還有比分在。」
「還有九個項目,我們總不能一個都贏不了你。」潘野現在的目標變了,從戰勝顧月姝和張啟,變成了聯合張啟打破顧月姝的連勝紀錄。
真要等她十八比零比零的徹底零封他們兩個,他們這臉真就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那你們明天加油,但我們的賭約你記得兌現,三個人情,別忘了。」顧月姝雖然沒有半場開香檳,但勝利已經在望,所以她好心的提醒着潘野不要忘記賭約和賭注。
晚上,互相看不順眼的潘野和張啟,背着顧月姝開了一場將近二十分鐘的小會,直接制定了第二天聯合抗顧的計劃。
可再多的陰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比分很快來到了十六比零比零。
還剩最後兩項,十八項基礎科目的比拼就要結束了,這也是潘野和張啟最後翻盤的機會了。
「下一科目,軍事地形學,我講一下規則。」石劍皺着眉站出來宣佈比賽規則,他都替潘野和張啟愁得慌。
「你們將被投放到一處荒野,在規定的兩小時範圍內到達指定目標點,同時測量規定範圍內的地形地貌,現地調製要圖。」
「最後,根據精準度高低、用時長短綜合評定,定勝負。」
規則介紹完畢,石劍點了個人出來,「秦川出列!」
「到!」秦川從隊列里站了出來,小跑着來到了石劍面前,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你在大比武拿過軍事地形學冠軍吧,」不需要秦川的回答,石劍直接命令道:「你到目標點去當一個裁判,記住了,要實事求是,不許偏心。」
「是!」秦川敬禮後轉身快速趕往目標點。
石劍自覺安排好了一切,接下來要期待的就是顧月姝三人的表現了,「還有二十分鐘登機,做好準備。」
直升機將三人投放到指定位置。
顧月姝手上帶着衛星定位導航儀,再加上絕對的方向感和荒野奔襲的經驗,毫無疑問再次拿下這個項目的一分。
但最讓所有人驚訝的是,軍事地形學僅次於秦川的潘野,居然還落後了張啟半個小時,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事。
在他們的認知中,張啟是弱於潘野的,而這回張啟領先於潘野,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從別的地方找原因,然後就想到了一定是張啟在裝備上有了優勢。
再聯繫到顧月姝和張啟手腕上都裝備了相同的物品,所以大家都注意到了奧列加衛星定位導航儀這樣在庫房裏被擱置了半年的科技產物。
不過比賽還在繼續,這些疑問完全可以在比賽結束以後去詢問。
接下來可是最精彩的拳拳到肉的場面,他們不信顧月姝還能在這種肉搏的情況下贏最後一局,就像潘野也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一樣。
「拳腳無眼,教導員,不想臉上掛彩,還是直接認輸吧。」
他已經不敢小看顧月姝,所以和張啟商量好了,先由自己對上她,如果不敵,他們再聯合起來。
雖然這樣勝之不武,但比賽的規則里也沒有要求必須各自為戰,特戰隊員,講究的就是隨機應變。
而這才是他覺得勝券在握的原因。
顧月姝不理他,看向張啟,「你怎麼想?是準備和他一起上,還是分開打?」
看到張啟和潘野紛紛露出錯愕的神色,她壞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別驚訝,我這雙眼睛和耳朵,能看見能聽見的東西多了,你們的商談我自然有所耳聞,你們眉來眼去的,我也不瞎,能看見。」
「如果你們還下不定決心,不如聽聽我的建議,那就是一起上。」
「雖然很不想落你們的面子,但我喜歡實話實說,你們單個兒和我打起來之後,丟的臉可能會更多,所以還不如速戰速決,兩人一起,也省時間了。」
「你們覺得呢?」
張啟和潘野對視一眼,同時道:「聽你的!」
他們的決定可謂是震驚四座,特一營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但石劍和王雪冰卻看出了兩人的謹慎和最終目的。
「他們這是被前面的十七個項目給嚇着了,所以想不計手段的贏一次啊!」
石劍看着顧月姝,神情複雜,「誰能想到,一個飛行員,卻在特戰項目上力壓潘野這個老特戰呢?」
王雪冰不僅看出了潘野和張啟選擇的用意,更是捋回比賽開啟的源頭,看穿了顧月姝的意圖。
「想不到也發生了,這一次,特一營的戰士們要收起驕傲勁兒,夾着尾巴聽這位新上任的教導員的話了。」
政治工作不好做,做政治工作的指導員、教導員和政委,也很難在訓練這些硬實力上面掌握話語權,偏偏顧月姝她要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