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容易,上山就很費勁了。
山路崎嶇難行,到處都是懸崖峭壁,稍有不慎就會有喪命的可能。
好在許千葉的方向感很好,找的路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危險。
正當她翻過一座山頭時,迎面就碰到了走過來的三個大男人。
男人們嘴裏叼着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許千葉移開目光,繞開了一點距離,離得那些人遠了些。
儘量讓自己做到目不斜視,不要多惹事端。
三個男人從許千葉身邊走過,眼睛像是定在了許千葉身上,一直跟隨着女孩的身影。
當雙方都錯開後,三個男人停下了腳步。
「荒郊野嶺里的姑娘,長得還不錯。要不要」其中一個人說道。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又一個人說道。
三人抽了會煙,這才放棄了想要捉弄許千葉的齷齪心思,就離開了。
許千葉聽到了漸行漸遠的腳步,鬆了口氣。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這麼荒僻的地方竟然還能碰到活生生的人,還是男人。
若是那三個男人對她有了歹心,那她今天只怕是有來無回了。
好在,危機解除。
許千葉更是不敢停留,飛快的朝着山上跑。
三個小時後,許千葉走累了,就找了塊石頭坐着喝水。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一聲巨響,一陣雷聲響起,原本還晴朗的天瞬間變了臉。
烏雲密佈,狂風肆虐。
山間的樹木被瘋狂的搖晃着,呼啦啦的聲音可怕又嚇人。
許千葉趕緊背着背簍,找山洞避雨。
這鬼天氣說變就變,也太嚇人了。
「轟隆咔嚓」
雷聲閃電開始交岔出現,森林裏暗沉了下來。
「嘩啦啦。」
豆大的雨點從萬里高空砸下,跟倒豆子似的,砸的人的臉生疼生疼。
許千葉嬌小的身子在狂風暴雨中跟水裏漂泊的孤舟一樣,失去了控制,左搖右晃,連路都走不穩,時刻擔心着兇猛的風會把她吹進懸崖底下。
許千葉努力的扶住身邊一切可以護着她的東西,在暴雨中艱難行走。
儘管天氣惡劣,她仍舊固執提着手中的蛋糕。
這是她十八歲的生日蛋糕,她要跟陸子鳴叔叔一起過的。
「啊」
女孩腳下一滑,直接朝着山坡上滾了下去。
——
林中深處,陸子鳴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外面風雨交加的天氣,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男人拿了把自己做的油紙傘,踩着被雨水打濕的泥地,朝着許千葉所在的小木屋走去。
推開房門,房間裏空無一人。
「小葉子。」
陸子鳴喊了一聲,也沒能得到回應。
心沒來由的一慌,再次喊道,「小葉子。」仍舊沒有回應。
他像是猜到了什麼,轉身就出了房門。
男人舉着油紙傘,在狂風驟雨中艱難前行。
他一路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喊,「小葉子,你在哪?小葉子」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渾身濕透的男人終於得到了一點回應。
「叔叔,我在這。」
虛弱無力的聲音在一處凹陷的懸崖那邊響起。
陸子鳴趕緊過去,就看到一個嬌小的女孩瑟縮着身子躲在石壁之下。
石壁也無法完全遮風擋雨,女孩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澆濕,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
陸子鳴心裏一緊,趕緊走過去將傘撐在她的頭頂。
「小葉子,你沒事吧。」
許千葉看着陸子鳴,鼻子眼睛都酸澀的厲害。
她搖了搖頭,覺得很愧疚,「沒事,就是腿摔斷了。」
陸子鳴看了眼女孩的腿,伸手摸了摸受傷的程度,「回去我再給你接好,你傷得有點嚴重。小葉子你別擔心,我先背你回去。」
陸子鳴將手中的傘遞給許千葉,許千葉背着背簍,就被陸子鳴背着往家的方向走。
陸子鳴走的很艱難,再加上腳是跛的,這種惡劣的天氣更是讓他舉步維艱。
儘管在如此多的不便利之下,男人始終穩穩的將許千葉背在身上,從未想過要放開。
許千葉更愧疚了,伸手擦了擦陸子鳴臉上的雨水,抱歉道,「我今天下山賣桃子,不知道會下雨,真是對不起,還害了你。」
陸子鳴有些喘的聲音響起,「沒事,我沒有怪你,只是很擔心你,以後出去,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好提前來接你。」
許千葉眼睛突然就濕潤了。
這個男人總是很在乎別人的感受,不管別人如何給他製造麻煩,他從來都不會說一句重話。
他怎麼能這麼溫柔啊!
許千葉伸手給他擦拭掉眼睛上的雨水,又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將腦袋埋在男人的脖頸處。
她想用這點小心思告訴這個叔叔,她很喜歡他,想要一輩子都留在他身邊。
陸子鳴背着許千葉,在歷經了三個小時終於回到了木屋。
回到家,天完全黑透了。
男人回先將女孩的斷骨接好,又去燒了熱水,讓女孩洗澡。
他自己也回家換了件乾淨的衣裳。
又不放心許千葉一個人在那邊,換好衣裳後又去了小木屋。
許千葉也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此時正在屋子裏收拾背簍里的東西。
背簍里的東西全被雨水打濕,裏面狼藉一片。
陸子鳴察覺到小姑娘情緒有些不高,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安慰道,「沒關係,下次我陪你下山再去把東西買回來。」
許千葉將那隻毀的亂七八糟的蛋糕拿了出來,奶油全部化掉了,弄得到處都是黏糊糊的,就只剩下一塊孤零零的蛋糕胚。
她笑着說,「今天本來是我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