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將王汪洋留了下來。
已經得到了屍衣,倒是有必要去韓家拜訪一趟。
我跟崔浩打了個招呼。
「胖子,我去韓家一趟,你有空沒可否跟我一塊同去?」
崔浩早已養好了傷,已經聯繫好了買家,扯皮要把地下順來的東西給賣出去。
聽我要去韓家,他立刻杵了杵我的胳膊,輕輕壓低了聲音貼到我的耳邊。
「小少爺別去,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韓家似乎是惹惱了什麼人,全家惶惶不可終日。家中也發生了不少的怪事,這個時候去可是觸人眉頭。」
有人到訪,崔浩招呼手下過去迎接。
迎客前,還有神秘兮兮地貼到我的身邊,再三囑咐。
「聽我的,這回韓家惹的事不小,你可別去湊熱鬧,萬一捲入其中,你很難置身事外。」
門外,傳來一聲呼喊。
「崔當家的,怎麼還不出來?你現在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崔浩沖我眨眨眼睛,嬉皮笑臉地掀開了門帘子,熱情洋溢地快步走了出去。
「王老闆,你看你這不是見外了嗎?來之前怎麼不給我打個招呼呢?快快快,給我們王老闆上最好的茶,把我先前得到的飲茶給老闆上一壺。」
王老闆聲音頓時有些抖。
「崔胖子,有你這麼戲弄人的嗎?飲茶那哪是活人喝的東西?剛見面就落人面子,哪有你這樣待客的道理。」
崔浩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王老闆既知如此待人不善,又為何上來登門第一時間便譴責吾待客不周呢?再者我並非輕慢,只不過在屋子裏面多逗留了片刻,確實手頭有點要事。」
王老闆也收起了剛剛那副傲氣。
我透過窗戶縫隙向外看,並不打算出去惹這個眉頭。
我看了兩眼便失去了興趣,低頭望向桌角,思考着要不要去韓家走上這麼一趟。
「胖子說他們遇到了麻煩,不會是滅門之災吧,他們要是沒了我該去哪找摸金符呢?」
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由於屋子裏太靜,外面的說話聲還是隱隱約約傳到了屋子裏。
王老闆刻意壓低了聲音。
「崔胖子,哦不崔老闆,你應該知道最近韓家不太太平吧?」
我立刻起身湊到門邊,貼緊門縫聽着兩人的說話。
崔浩頗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我對韓家沒興趣,什麼狗屁大世家,上次我去東門拜訪,韓家家主分明在家,卻閉門謝客不見。甚至還讓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韓四來應付我,我呸,這種人的家早就該垮了。」
崔浩一向說話大膽,根本沒個把門的,倒也不怕被人聽了之後傳揚出去,反而無端結交仇怨。
不過王老闆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竟跟着一起抱怨起來。
「崔老闆,這方面咱倆可是達成了統一的意見,我也覺得他們家確實有些過分。這次災禍也是活該,只可惜他們家的那些災禍似乎要蔓延到長安的幾大世家當中去。」
不僅是我,似乎崔浩也生出了幾分興趣。
「什麼?最近我離開這裏的一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我胖子不知道的事不成。」
崔浩急急忙忙招呼來了手下。
「來來來,快去給王老闆大爺找點心果盤來,多來點瓜子,我們要慢慢商談至深夜。」
果然,崔浩一天天不務正事,在這裏跟人傳長安城的八卦去了。
但也正因如此,崔浩也可以算得上是這長安裏面的消息通,只要有消息來問他,他大部分都能說個七七八。
曾經崔浩還把一條秘聞賣給了幾大世家當中的一脈,足足賺了上千萬的佣金。
那時候可是把京城的人都給羨慕壞了,不少的人都開始開設了諮詢館子,試圖復刻同樣的路賺筆錢財。
但是可惜,他們壓根沒有崔浩如此龐大的信息網絡,得到的消息也都是真假參半。
後來這些地方干不下去了,大都全部倒閉,還是只有崔浩趁着這個時候又跟人談了一筆大單子。
又把一條消息賣出了天價。
我原以為這傢伙的信息網能有多發達,感情這是天天準備好了瓜子點心,跟人嘮嗑得來的。
正在我思索時,外面的兩個已經吃上了。
王老闆搖着扇子,扇着腦門頂上的汗珠,嘴中一刻不見,瓜子皮已經堆成了拳頭大小的小山。
「你應當知道,在長安的四大世家當中,韓家只排最末位。據說前段時間,四大家族觀察到天降異象」
後面的話,不用說我和崔浩都心知肚明,這長安四大家族,分明是盯上了定官墓穴。
長安四大家族,分為張,王,李,韓四大家,他們各有所長,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鎮家之法。
可當時我們在附近就只看到了黑袍女一夥外人,並沒看到其他的勢力,我對四大家族去過這件事,保持懷疑態度。
崔浩手裏的瓜子也明顯不香了,他一把將王老闆的瓜子給奪了過來。
「別吃了,當時我其實也在附近,我可沒看到他們四大家族的人,你在這裏信口胡說吧!」
王老闆詫異地睜圓了眼睛,上下打量起了崔浩。
「崔老闆,你當時也在?我是說他們四大家族原本聯合起來,準備去定棺石碑附近探查情況,可是中途卻發現這天象有所偏轉。而且定棺石碑那處不知發生了什麼,異象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於是他們就換了個去處。」
天降異象還能有轉移的?
崔浩明顯也不信,一把搶過桌上的果盤塞到了一邊。
「滿口謊話,你別吃了。」
王老闆急於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立刻便掏出手機來,調取了一段視頻。
「你別不信,這是真的。當時天氣預報,還有不少的人都拍攝下來了當初的天象,不過國家方面給了解釋,說當時的天色異象,可能是衛星解體,滑入到大氣層,帶來了一些改變。」
想到那飄飛的雪花,拳頭大小的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