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禮從房間出來,一邊給陸聞檀打了個電話,「我臨時出去一趟,賀子在裏頭,你到了上樓就成。」
到了一樓前台,徐宴禮看了一眼登記,「626有客人了?」
前台連忙點頭,「老闆,626的客人剛上去,您要用雅間的話,讓他們再換一個?」
徐宴禮擺手,「不用。」
別人不知道這是徐宴禮開的茶樓,平時他來的次數也少。
也就是那次華里里跑錯他的雅間後,來得次數多了點。
賀白灼就是因為聽說徐宴禮最近來得頻繁,所以今天吵着來了這兒。
陸聞檀到的時候,賀白灼一臉八卦,「誒,老徐中途又跑了,他是不是有女人?」
「你倆都背着我脫單是吧?」
說着,賀白灼鬱悶得自己先幹了半杯拉菲,「今天可得多喝兩瓶,平時都沒機會宰老徐!」
陸聞檀瞧着他那小人模樣,嘖嘖舌,「我說怎麼不在南都,非得跑這麼遠,合着嫌兄弟平時去你那兒太破費了?」
賀白灼白他一眼,「你別轉移話題,老徐是不是有女人?」
「該不是很醜吧?壓根不敢帶出來。」
陸聞檀褪下外套落座,略疲憊的往後仰。
賀白灼看出來了,「有心事啊?」
陸聞檀閉着眼,眉頭是皺着的。
「難怪找我來呢。」賀白灼自信的往他那邊挪了挪,「來吧,給弟弟傾訴,弟弟什麼都能解決。」
陸聞檀對賀白灼的解悶兒能力向來不懷疑。
但是有些深度的問題,他不一定解決得了。
「不信我?」賀白灼稍微坐端正,「我也就平時看起來不正經了些。」
陸聞檀低哼,「有事的時候比平時更不正經。」
「這話我不愛聽,小蝴蝶是不是我幫你追到手的?」
提到顧言,陸聞檀直接擺手不讓他說了。
而是冷不丁一句:「她突然問起,當初為什麼資助她。」
這話讓賀白灼也安靜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顧言會問這個問題。
「所以,她為什麼突然問到這個?」
賀白灼依稀記得,陸聞檀最開始做慈善的時候,是沒有資助這一塊兒的。
當然了,後來發展到這一塊後,他自己並不關注受助者名單。
一直到顧言出現。
「顧言倒是個聰明的女孩,她難道發現你最開始找她,就是因為你母親的案子?」
顧言出現在自助者名單的時候,陸聞檀知道那是失蹤的趙君蘭的女兒。
但他一開始以為,大概是名字相同而已,也並未多加調查。
直到她那次演講,陸聞檀見着她本人,動了男人都會動的念頭。
可他一直都是克制的。
顧言找他在網絡上一次次聯繫的時候,陸聞檀最初就是以長輩的姿態、資助者的姿態和她相處。
想多了解她,多接近她,至少對查案有幫助。
可惜越是靠近,最初的動情就越來越深。
直到她進陸家給陸野當女朋友的時候,崩裂過一次。
再到她醉酒主動勾他的時候,陸聞檀才徹底碎裂,跟隨內心。
那時候,他便想過,查母親的死因,和對顧言的動情,在他看來,並不衝突。
所以,想通過她,找到趙君蘭,陸聞檀也沒覺得是什麼過錯。
賀白灼抿了抿唇,「我理解你的這個想法,愛她和做事,齊頭並進。」
「換做我,一個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愛我,就算他利用我找兇手,那我可能也心甘情願。」
「但男女有別,我理解,顧言可能不理解哦,畢竟你的利用是事實。」
在陸聞檀的步驟里,他幫她找到親生父親家,接下來,就該獲悉趙君蘭的消息了。
哪知道嚴太太和她dna吻合,可嚴甚軍竟然和顧言沒關係?
她的生父,一直都是個謎團。
就連老爺子那一代的人,都不知道顧言的爸是誰,只知道她媽是趙君蘭,周晉只是繼父。
這個事,就被卡住了。
「你家老頭拼命反對你和顧言,可能就是害怕顧言知道後報復你。」賀白灼挑眉。
陸聞檀吐出一口氣。
「老爺子早在訂婚前,就和她說過,她父母,與我母親的死有關。」
賀白灼一攤手,「那不就得了麼?就是老爺子跟她說的。」
但陸聞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和老爺子談完話後第二天才問的這個問題。
賀白灼又倒了一杯酒,也嘆了一口氣,「要我說,你也挺累的,老頭兒一直不讓你查阿姨的案子,你這邊要偷偷摸摸查,那邊要經營公司,現在還因為這個案子和顧言不愉快。」
這一看,還是單身狗好。
賀白灼沉吟許久,看了他,「以我來說呢,你現在要麼直接去跟顧言坦白。」
「實話實說,利用是要利用,但也是真愛,不衝突,對吧?」
陸聞檀眉宇之間一層陰影。
嗓音也是很低,「昨晚她主動坦白,目前不愛我。」
賀白灼有點驚,「咋的,她心裏還喜歡陸野呢?」
「就那麼個浪蕩子,她留戀個啥?」
陸聞檀倒是能夠接受,她不愛他,敬重和崇拜居多。
但他有耐心等她來愛,只是過程也許要漫長一些,但也沒關係,一輩子挺長的。
陸聞檀如今擔心的是,她本就不愛他,若是和她說了利用的事,恐怕乾脆又縮回烏龜殼裏了。
他花了這麼久,才好不容易讓她敢和他站在一起。
「給我倒一杯。」陸聞檀敲了敲桌面。
賀白灼這才給他倒酒,「我還以為你看不上這酒呢!」
結果話音剛落,陸聞檀一仰脖子就幹了。
愣了愣,又給他倒了一杯。
「話說回來,老頭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