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今日的計劃里,還有重要的一環。
那便是他在宴請夏侯宿的同時,也讓尚書夫人朱湘雲,也就是原主的後娘,同樣在風雪苑宴客。
以偶遇拜訪之名,前來巧合撞破「好事」,以此來讓夏侯宿騎虎難下,進而迎娶原主。
腳步聲近在咫尺,黎司晚下意識便是向屏風後躲去,那裏有窗戶,或許還能藉機逃出生天。
可夏侯宿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一手抓上她的手腕,再度將她甩到了床榻上。
將她手中香箸掀飛,嗤笑伸手,粗暴地撕開了她肩側的衣衫。
香肩外露的同時,他衣帶一松,本就松垮的裏衣便近乎全落,掛在他的腰間。
他俯身而來,將黎司晚壓在身下,半蓋着被子,曖昧緊密,場面極度香艷。
只有黎司晚知道,夏侯宿內里的手撐着身子,並未真的接觸到她的身體,但卻又恰到好處的限制了她的行動。
「阿宿,我剛遇見了尚書夫人,她也正好在此處宴客,便想來拜訪...」
四皇子宋祁鈺說着話,看似是詢問夏侯宿的意見,但卻已經伸手推開了房門。
床榻一幕自是被兩人盡收眼底,可地上屍首血流成河,更為吸睛。
「啊...」
跟在宋祁鈺的身後的尚書夫人朱湘雲嚇了一跳,瞬間愣在原地。
畢竟本來的計劃里,此刻房中只有黎司晚和夏侯宿兩人才對。
他們再以黎司晚醉酒被送錯了房間,將這件事圓過去。
可如今還有那嬤嬤在場,可如何是好。
宋祁鈺快步上前,「這是怎麼回事?阿宿,你沒事吧?」
語氣里滿是關切,但目光卻精準落在床榻上,確定是黎司晚之後,才算穩定了心神。
「咳咳咳...」
門口席捲的涼風讓夏侯宿猛地咳嗽起來,他這才攏起衣衫,一臉歡愉被打斷的不滿,坐起身來。
見狀,黎司晚趕緊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結實,縮在裏面也不敢輕舉妄動。
宋祁鈺轉身關門,還給夏侯宿拿來狐裘披上,又再度發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床上的...可是黎大小姐?」
「晚兒?」
朱湘雲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很快穩定下來,順着宋祁鈺的話,就進入了主題。
「晚兒不是多喝了幾杯回廂房歇着了嗎?怎麼會在宿小侯爺的榻上?」
「嗯?這難道不是夫人的安排嗎?」
「宿小侯爺此話何意啊?」
「這黎大小姐,是你們尚書府的人親自送到本侯榻上的,還很貼心的給點上了歡情香,本侯還以為,這是夫人的心意呢!」
夏侯宿話說的輕飄飄的,朱湘雲的臉卻是一片青黑。
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做人後娘的,平日裏在府中就和黎司晚這丫頭針鋒相對的,如今若是夏侯宿的話傳出去,豈不成了她奸險無恥。
「宿小侯爺明鑑,冤枉啊,此事,我真的不知情。」
「是嗎?黎夫人啊,本侯是喜歡聰明人,可也最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夏侯宿依舊一身慵懶,語氣也淺淡平和,但就在此刻,即便是裹在被子裏的黎司晚,也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寒意。
那是一種無形觸發,讓骨子裏生出畏懼的氣息。
好似只要夏侯宿轉瞬的微變,便是冰寒千里。
「宿小侯爺恕罪!」
朱湘雲撲通一聲立馬跪倒在地,臉色慘白,滿眼皆是恐懼。
畢竟夏侯宿的聲名,她是聽過的。
身在邊境讓人聞風喪膽且不說,就在月前,京都府丞不過背後議論了他兩句,當夜便被扒光了衣裳,在青樓門外吊了一夜。
「阿宿,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祁鈺見狀,趕緊開口解圍。
朱湘雲也瞬間想到了應對之法。
「我想起來了,這嬤嬤確是我尚書府的人,可是前幾日因為得罪了晚兒,所以受了責罰,想來是他因此心生怨恨,想要報復,才如此這般設計,想要毀了晚兒清譽。」
「哦?真是這樣嗎?」
「不敢欺瞞小侯爺。」
「是啊阿宿,我相信黎夫人所說,此番定是個誤會。」
看着勸說的宋祁玉,夏侯宿拂了拂衣袖,「也罷,該殺的也殺了,該睡的也睡了,更何況本侯雖然中了設計,但黎大小姐的確不錯,美人在懷,君子折腰,黎夫人,今日本侯便帶黎大小姐回別院小居。」
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黎司晚從被子裏撲騰而出。
這男人一張嘴,什麼瞎話都能說的嗎?
什麼睡了,什麼折腰。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正要開口,夏侯宿卻笑着伸手,撫上了黎司晚的臉頰,一臉笑意溫柔,好似對她愛不釋手。
但指尖卻故意在黎司晚的脖頸划過。
涼意還帶着力道,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但別說,對黎司晚來說是管用的。
她可不想和那嬤嬤一樣被割喉。
見黎司晚慫了,夏侯宿滿意地勾了勾唇,「本侯就知道,晚晚也是想隨本侯回去的。」
一句晚晚,黎司晚眼角一抽,夏侯宿已經轉頭看向朱湘雲,「夫人以為呢?」
「這恐怕於禮不合吧,晚兒無名無分...」
不等朱湘雲討價還價,夏侯宿徑直打斷了她的話,「夫人覺得,本侯是在徵求你的同意嗎?」
朱湘雲臉色一白,「不敢,一切皆憑宿小侯爺心意。」
「嗯。」
夏侯宿一點頭,宋祁鈺立馬上前,「阿宿,夜深露重的,你既想帶黎大小姐回去,便此刻動身吧,別着了風寒,這裏一切,我來處理。」
「好。」
夏侯宿起身,扯過被子,推着黎司晚就是一卷。
然後在黎司晚一臉懵里,直接將她攬腰抱起,隨後大步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