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怪物是路明非!
宮本一弦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他難以置信那個被他一槍轟碎心臟的小子,居然又從地獄爬了回來!
而且還獲得了如此駭人的毀滅之力!
所以,之前的裂界巨變,不是因為那隻邪門的浣熊惡魔,而是因為路明非?
他臨死前的仇恨和毀滅的欲望摧動了裂界的降臨他這是變成命途行者了嗎?
「該死!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非得是他!」宮本一弦握緊了腰間長刀,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中閃爍的凶光,是名為嫉妒的怨毒。
同樣是與那特殊存在做的交易,他不僅對銀河中的派系有所認知,同樣還獲知了關於「命途」的情報!
那是偉大「星神」們力量的延伸。
任何能夠踏上命途,使用命途之力的存在,都可以被稱之為命途行者,他們所掌握的虛數能量,要遠比和惡魔們交易得來的惡魔之力更強!
宮本一弦作為舊時代一路廝殺笑到最後的老傢伙,他的野心自然不會止步於黑幫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他謀求更高層次的力量,渴望踏上命途之路,以天衣五為踏板,沖向廣袤的星海大海,活出第二世!
然而,新時代卻並沒有能載他的船。
宮本一弦為那崇高的存在努力甚久,始終都處於可望不可及的程度。
他沒有獲得任何一位星神的垂青瞥視,亦沒有踏上任何一條命途。
而現在,路明非!
那個被他打心底里看不起的外星難民,為了活命連牛郎都願意做的廢狗,卻輕而易舉踏上了讓他垂涎多年的「毀滅」命途!
這個世界,真tm不公平!
憑什麼呀?
憑什麼那個廢物就能獲得那樣的力量!
我比他差在哪?
宮本一弦不禁陷入迷惘之中,心中的不甘與憤恨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哪怕是之前得知路明非給自己戴帽子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怨毒過。
而在那被他忽視的正前方,紫黑色的人形左衝右突,旋舞着金色的反物質力場刃一路從南砍到北!
黑暗中,哀嚎的聲音越來越低了。
但那不是因為宮本家的幹部們克服了身體上的痛苦,而是他們的防線已經完全潰敗,所有人都倒下了。
場中還站着的人,除了那恐怖的紫黑色怪物,就只剩下宮本一弦這個家族族長。
怪物一直都沒對他動手。
因為他要將這一場盛宴中最好吃的部分留到最後!
就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鬼影迷蹤般剪除着目標的羽翼,為其施加巨大的心理壓力使其精神崩潰。
宮本一弦的心態也確實破防了。
只不過,不是因為他手下部下們的全面崩盤,而是單純因為嫉妒路明非獲得的力量被氣到紅溫。
「呲呲呲——」
仿佛電焊一樣的火花在黑暗中亮起。
那平行的兩束光芒來自正反物質的湮滅,恐怖的毀滅氣息讓人不用看就寒毛乍起,身體感官瘋狂預警。
「你以為你吃定我了?路明非!」
宮本一弦猛地張開雙眼,目視着朝自己逼近過來的猙獰怪物,他的表情同樣猙獰道:
「我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獲得了那偉大存在的垂青,踏上命途,但廢狗終究是廢狗,哪怕披掛鎧甲,執起最鋒利的矛,也不過是花架子!
「你,不過是宮本家最劣等的狗!」
錚——雙刀嗡鳴出鞘!
鬼丸國綱刀身上亮起猩紅色的光,雙倍20cm的效果命中,讓它無需觸碰也可對敵人造成斬切傷害。
二天一流·二天曬日!
宮本一弦一步踏出,完美的雙刀劍弧在進攻中轉變為肅殺的光,瞬間穿透至怪物十幾米的身後。
然而,猩紅色的刀光碰撞在那紫黑色的鎧甲之上,卻只冒出幾縷青煙罷了。
就像是夜晚的紅外線,一閃即逝。
「咔咔咔——」
機械般的響動中,那怪物淡然回頭。
他微揚起下巴,金色眸光蔑視地看向宮本一弦,仿佛是在說就這?
「狂妄的傢伙,誰給你的膽子膽敢如此小覷我!」
宮本一弦咬牙大怒。
然而下一秒,他卻並沒有再主動發起攻擊,而是舉起手中的長刀,高呼——
「宮本家!「
響應者寥寥。
在場宮本家近百名獵人,接近死絕。哪怕沒死的也是殘肢斷臂落了一地,沒有任何重新戰鬥的可能。
「家主大人,我好痛啊」
「家主大人,快殺了那個惡魔呀」
「家主大人,救救我」
那些熟悉的哀嚎聲變得低沉無力,就像是臨死前的亡語。
就近的一位斷臂的獵人掙扎着爬過來,伸手拽住宮本一弦的褲腿,「大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與這種怪物為敵你說過,要帶我們會安全回去的,為什麼,我們要倒在這裏」
唰——
紅色的刀光斬斷了這名獵人的低語。
宮本一弦閉着眼睛,額頭青筋暴起,任由這位宮本家幹部最後的聲音消失後,血紅色的鮮血從他的頸子裏噴涌而出。
如同炸開的消防栓,出血量極為恐怖。
這些血並沒有沾染到宮本一弦身上,而是噴發中突然變轉了方向,開始匯聚、盤旋、形成環形的水壁。
最中心的那部分,順着鬼丸國綱的的劍刃上流淌,凝聚成猩紅色的血紋。
刀劍領域被進一步激發了!
猩紅色的絲線蔓延,攀附至宮本一弦的手臂上,澎湃的力量讓他雙目赤紅,san值驟降的同時不再有絲毫留手。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中,血色沸騰!
在場所有宮本家獵人的身體同時炸開,被惡魔之力榨取的鮮血,匯聚空中,凝聚到他們的家主身邊。
所謂隊友祭天,法力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