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應玦說完那話許久,景蘊知都沒吱聲。
藍應玦又開始慌了她不是想耍賴吧?
不過沒關係,幸虧自己心眼多,有錄音,可以點開錄音反覆播放。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做,景延從旁邊經過,像往常一樣,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地開口:「喲」
「閉嘴。」景蘊知直接打斷他的施法。
然後主動牽起藍應玦的手:「我們出去說。」
「」景延一肚子陰陽怪氣只好憋回去,目送妹妹和野男人出去約會。
景繁在樓上看見景蘊知出去,下來問景延:「蟲災雖然緩解了,但外面還是有不少蟲子,你妹妹怎麼還出去了?叫他們來家裏坐啊。」
景延冷笑;「不用擔心她,她不是有驅蚊燈嗎。」
景繁被他逗笑:「那小男生高高帥帥的,你怎麼給他起這種外號?太不符合他形象了。」
景延哼了聲,沒說話。
貼貼慢悠悠走出來,抬眼四下看,好像是在找主人。
景延過去揉揉貼貼腦袋,嘆了口氣:「別找了,以後就咱孤哥寡狗過日子了」
森林公園的長椅上。
藍應玦坐在景蘊知身邊,心裏別提多無奈了。
他也以為景蘊知喊他出來是約會呢,沒想到是和他聊學業。
他們倆以後的發展方向有相似,但不同。
雖然都是昆蟲相關,但藍應玦要研究的是生物防治,把昆蟲當資源,研究怎麼繁殖出一種昆蟲對付另一種昆蟲。
景蘊知是生化藥學方向,研究殺蟲藥,蟲子的抗藥性等。
簡單總結,一個研究繁殖蟲子,一個研究藥殺蟲子。
藍應玦終於忍不住打斷她:「咱們能先別說這些了嗎?」
景蘊知盯着他看了會兒,湊近他,認真地問:「那你想說什麼?」
她忽然靠得很近,近到藍應玦可以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
她的身體緊緊挨着他的手臂,他如同被燙到一般,下意識地就想往後躲。
景蘊知卻挽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躲,笑眼彎彎地望着他:「你想不想我親你?」
藍應玦喉結滾了滾,驚訝地看着她。
啊,什麼,她在說什麼
景蘊知抬起頭,親了親他的唇角,然後含笑看着他的反應。
藍應玦腦子一片空白,心臟泵出的血液都和岩漿一樣,渾身滾燙。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
四目相對許久,景蘊知慢慢有點不好意思了,擔心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要是小統子還在,肯定又要吐槽她欺負純情男高了。
她尷尬地移開眼:「算了你就當我沒」
她的話還沒說完,腰就被他圈住,兩人之間最後的距離被猛地縮短,剩下的話語全淹沒在他灼熱的呼吸里。
這場約會半個小時都沒到,景蘊知接了家人打過來的五個電話。
最後一個電話掛斷後,她告訴藍應玦:「我家人讓我帶你回家吃飯」
藍應玦搖頭:「下次吧。」
空手哪好意思媽媽教過他這不禮貌的。
哦也不是空手,帶着他的錄取通知書呢,但總不能把這個送給叔叔阿姨吧。
他把景蘊知送回家後,自己便先離開了。
景蘊知獨自進入景園。
經過車庫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外面停了一輛消失好久的車。
是大舅景旺家的車。
爸媽出院後,大舅一家就消失了。
因為他們這些年沒少欺負她和哥哥。
而且景創也被他們掏了好幾個大窟窿,都是哥哥接手後給他們填上的。
他們可能怕媽媽跟他們討債,兩個人就失蹤了。
不曉得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景蘊知朝着大廳走去。
一進門,就聽見吵架聲。
景旺站在大廳中央,指着景繁。
「妹妹,你和妹夫生病住院這麼多年,都是我替你們家管着家業,現在你們想把我踢出局?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有個男青年點頭應話:「對,絕不可能!」
大舅媽周蘭衣尖腔酸調地說:「妹妹,妹夫,你們知不知道管這一大家子多累啊?我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男青年應聲蟲一樣:「對,我們有苦勞!」
那個男青年,是大舅和大舅媽的兒子、景蘊知的表哥景梧。
他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存在感,因為他一生都任由爸媽擺佈,沒什麼主見。
還記得有一次他要去上學,那天大舅媽出差了,忘記給他挑藍色的鞋子還是白色的鞋子,他抱着兩雙鞋哭一上午,不知道怎麼選。
這些年因為周衣蘭和景旺不喜歡景蘊知,所以景梧也沒少欺負她,哪怕景蘊知從來沒有招惹過他。
景蘊知想想,也能明白他們一家為什麼現在回來。
因為這陣子景創在蟲災里,不漲一毛錢價,那些經銷商要是漲價,景創就停止和他們合作,保證絕對不發災難財,所以口碑爆棚,股價飛升,一些項目還獲得了國家的支持。
大舅一家肯定是眼饞這些利益,回來討要了。
景繁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抬眼一看女兒進來了,不想讓女兒擔心,便揚起笑說:「知知你先回房吧,等下吃飯了。」
景蘊知深深掃了大舅一家,什麼也沒說,聽話地上樓去了。
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猶記當初,就是在大舅和大舅媽欺負她的時候,她才突然覺醒,綁定系統,開始逆天改命。
所以這場苦難,也應該由他們來徹底收尾。
景旺一家的鬧事最終成功了。
景繁妥協,答應不把他們踢出局,還要給他們的兒子景梧安排進景創做高層。
簽合同那天,景旺等了很久也沒見景延出現。
他沒耐心了,去景延辦公室找景延。
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