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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祇沉聲道:「如果梭金巨蟻和蛛面妖魔不是巧合,那我們找到真相的機會就在這裏!第三處機緣之處,若是再誕生妖魔,會是誰出現?」
阿難點頭:「希望趕在稷城獵魔司和巡查司到來之前。」
兩人在附近轉了一圈,找到對面的一處民宅,傳道教化,花費銀兩,藉助幾宿。
他們打算在此守株待兔。
……
傍晚,林東忙完酒樓里的事,返回宅院。
「張豪!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醬豬蹄!」
他小心關上院門,踏進廳堂,才喜悅的叫道。
可是,裏面靜悄悄一片,根本沒有人響應。
「張豪?」
林東心裏發緊,心想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吼——」
內堂里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獸吼。
「不好,難道是有妖魔潛入了院子裏?!」
林東急忙衝進門,果然看見一隻趴在地上,體型如牛,四肢粗壯,頭上立着兩隻角,左右延展出飛翼的恐怖怪物。
「你……你殺了張豪!?」
林東只覺得大腦充血,悲慟萬分的叫道。
那兩翼魔牛抬起腦袋,沖他嘶吼一聲,仿佛在克制什麼,可是旋即眼睛裏就爆發出無窮凶光。
「吼——」
它猛地向林東撲去。
強烈的妖魔氣息再也沒有遮掩,沖天而起。
林東連忙閃避,眼裏也爆發出仇恨的光芒:「是你!是你!你竟然……殺了張豪!」
他再也忍不住,體內門戶洞開。
梭金巨蟻、蛛面妖魔出現在房門前,將兩翼魔牛擋在裏面。
三隻妖魔霎時間沖向彼此!
……
宅院對面的民居里。
羅祇和阿難瞬間驚覺:「是妖魔的氣息!」
能夠探知妖魔的三角形吊墜瘋狂震顫,指引向宅院深處。
「剛才進去的少年,可是林東?」
羅祇一步步向宅院走去,問道。
阿難有些遲疑,終究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懸壺堂的林東。」
「或許,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他!」
羅祇眼裏放出精光,旋即停在院門前。
裏面傳來壓抑的妖魔嘶吼。
……
林東在三隻妖魔的衝擊下,一退再退。
眨眼之間,他就退到了廳堂門口。
樓宇搖搖欲墜,被三隻妖魔的力量衝擊得幾乎要塌掉。
不過,那兩翼魔牛似乎是新生,力量還不夠強勁,很快就被蛛面妖魔和梭金巨蟻逼到了角落裏。
蛛絲纏繞在兩翼魔牛的身上,毒敖貫穿而過。
梭金巨蟻用力一撞,就將兩翼魔牛撞得跌倒在地上。
牆壁倒塌,砸落在它的身上。
林東擔心的望一眼院子外面,這裏打鬥的動靜太大,很可能會引來守夜人等勢力的關注。
「不能再等了!」
他心裏一動,兩隻妖魔向兩翼魔牛發起最後的衝擊。
「可惜了毛老夫子的這片屋舍,我竟然沒能照顧好它……」
林東的心裏浮現自責。
兩翼魔牛哀嚎一聲,委頓在地,赤紅色的血液向外流淌,再也沒了爭鬥的能力。
林東心裏一動,蛛面妖魔和梭金巨蟻消失在倒塌的屋舍里。
然後,他望向那兩翼魔牛。
「你的心裏……也有不甘嗎?」
他仿佛聽懂了兩翼魔牛的哀嚎,呢喃問道。
誰知那兩翼魔牛竟然也聽懂了,用僅剩的力量抬起頭,凝望向他。
「吼……」
它的聲音有些低迷,也有些悲涼。
正在這時候,林東只覺得心臟處鼓鼓跳動起來,血色的世界瀰漫開來。
青銅門戶在血色中屹立。
「這是……」
他有些疑惑的再次望去。
只見兩翼魔牛的位置,出現一位淡淡的人類虛影,一步步走向青銅門戶。
「這……不可能!」
林東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因為那人影的樣貌顯露,是如此熟悉,如此刺痛,他……正是失蹤的張豪!
「張豪!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變成妖魔!?」
他面向那一步步走近的人影叫道。
可是,那熟悉的青年恍若未聞,只是慢慢走着,直到停在了青銅門戶前。
「哎,林東,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的嘴巴開合,像是無聲說道。
雖然沒有聲音傳出,林東的耳畔卻響起幽幽的嘆息,那是張豪在世間最後的遺留。
「林東,這世間根本沒有仙!你記住了,別修仙!別修仙!千萬……別修仙!」
張豪猶自說着,伸手推向那青銅門戶。
轟隆——
天地在門戶洞開的一瞬,仿佛響起驚雷。
然後,張豪一步邁入其中,腳步微微停頓,向後望了一眼,才真正踏入其中。
林東只覺得心臟劇烈跳動,血色的世界席捲而回。
他再感應體內,只覺得那門戶里又多了一隻妖獸,正是兩翼魔牛的氣息。
當他收回目光,落在坍塌的屋舍處。
原地只剩下一隻死去的妖魔軀體,它的雙眼緊閉,眸中仍有未乾的淚跡。
「張豪……」
林東悲痛欲絕,沒想到真正殺死張豪的竟然是他自己!
他下意識的衝過去,撫摸那妖魔的軀體,眼裏滿是悔恨,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為什麼?為什麼?!」
他一聲聲自問,隨即目光一頓,在廢墟里看見一件物品。
玉冊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