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
「你來了啊?」曲悠點頭,一遍遍的檢查着水田的灌溉。
盧小岩望了幻珊一眼,見她眼眶微紅,快速的垂下了眼帘,「表姐可是有事?」
曲悠回頭,把手中的泥土拍掉,重重一嘆,「朝廷來了聖旨,本宮與王爺不日便要回京,這裏便交給你了!」
盧小岩一驚,快速的抬起頭,「表姐要走?」
姚氏心裏揪痛,『噗通』跪在了曲悠的面前。
「姚大娘,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曲悠連忙去扶。
「王妃,您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是我們楊村的恩人啊,沒有您,我們村里上百口人定然會被戰火波及,不說死傷過半,也定讓不會有今日,您讓老婦我如何的感激您啊」姚氏聲淚俱下,每一句都仿佛在挖着曲悠的心,令她忍了好久的淚水,瞬間滑落。
「大娘,您快起來吧,別讓王妃難做!」幻珊咬着唇,幾近哽咽的扶着姚氏。
姚氏抹着眼淚,深深的看了曲悠一眼,起身就往家跑。
曲悠拉過盧小岩的手,姐妹二人宛如初見一般,相視而笑,雙手親密的握在一起。
「小岩,誰都可以犯錯,端看有沒有改過的心。」曲悠一邊說,一邊拉着盧小岩往前走,「在楊村,你便代表着曲家,誰都能夠倒下,唯你不能」
盧小岩微愣,感激的點了點頭,「表姐,謝謝!」
紅日映在天邊,二人的影子逐漸被拉長,迎着夕陽,越走越遠。
半月後,秦羽風手中牽馬,用力的推開了王府的大門。忽然,他墨瞳微睜,不敢置信的愣住。
「老七,想什麼呢,在耽誤,天黑也到不了驛站。」蘇毅然猛的拍了過來,餘光不經意的掃過,那張帶笑的臉,頓時僵住。
這,這是什麼回事
秦羽風反應極快,手中的韁繩一扔,迅速的沖回了王府,「王爺,大事,大事啊」
曲悠的眼底有着疑惑,牽着楚祥麒的手,慢慢走了出來。
「我說秦大人,你還不去安置馬車,在這裏大呼小叫的像個什麼樣?」
「王妃,大事啊!」秦羽風咧着嘴,激動的渾身都在發顫。
大事,左不過是回京,還能有什麼大事,曲悠微微蹙眉,把楚祥麒交給姜雲沫,跟在楚鈺身後,一同向府外走去。
只見,空曠的大門前站了許多的百姓,頂着炎炎烈日,齊刷刷的站着,瞧見楚鈺夫婦出門,快速的涌了過來。
「王爺,王妃,草民來送你們一程。」楊村族老顫顫巍巍的上前,蒼老的手不住的摸着眼淚。
姚氏含淚上前,一看到曲悠的身影,在也止不住的大哭,「王妃,老婦捨不得你啊」
楚鈺摟着曲悠的纖腰,望着眼前的一幕,心裏感慨萬千,他微微抬手,「諸位父老鄉親,本王作為一國統帥,保家衛國是當值之事,不值當你們如此。」
族老轉過頭,揮了揮手,身後幾個壯漢抬着一把碩大的布傘上前,「王爺,這是萬民傘,代表了我們九江城老百姓的感激之情,請您無比要收下。」
曲悠在也忍不住,她轉過頭,趴在楚鈺的胸膛前嚎啕大哭。她們什麼也沒有做,不過是點滴恩惠,可這些百姓卻銘記在心,不遠千里的為他們送行。
楚鈺輕柔的拍了拍曲悠,邁步走下台階,「老丈,心意本王領了,可這萬民傘。」
族老膝下一軟,率先跪在了楚鈺的面前,「老漢帶楊村的百姓,感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嘩啦
人群中的百姓快速跪倒在地,口中大呼,「感謝王爺的救命之恩,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幻珊幾人低着頭,動情的抹着淚,眼底帶着深深的不舍。
楚鈺攥緊拳頭,雙眸掃過前方的百姓,「本王,帶楚國皇室,感謝諸位」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爺」哭聲響徹天邊,帶着離別的苦處,睿親王府的馬車踏上了征程。
九江城的百姓遙遙相望,一連跟了近百里,這才面朝馬車離去的方向,依依不捨的磕着頭。
馬車在官道上快速的奔馳,經過了大半個月的顛簸,終於進了洛寧城的大門。
「主子,是主子回來了。」睿親王府的大門打開,馮先不敢置信的揉着眼。
「馮總管這是怎麼了,沒看到小王爺嘛?」姜雲沫戲謔的挑眉,拉着楚祥麒的手,擠到了馮先的面前。
小,小王爺也回來了
「奴才該死,奴才給小王爺請安。」
「起來吧」楚祥麒背着小手,像模像樣的抬了抬。
馮先張着嘴,滿臉喜色,他家小王爺可真是神童,出去不過一年,不僅長大不少,那股子機靈勁也更加勝於以往了。
姜雲沫拉着楚祥麒的手,自豪的挺了挺胸,哼,她家小主子,那可是力壓洛寧,生來便與眾不同。
馮先把眾人迎了進去,招呼大廚房坐好飯菜,給主子們接風洗塵。
次日一早,楚鈺兩口子剛剛起身,羅御便帶人上了門。
「羅公公,你這是否早了點啊?」子隱嘴裏叼着竹葉,吊兒郎當的竄了出來。
「呦隱侍衛風采依舊,還是個全乎人。」羅御滿臉譏諷,圍着子隱來回的轉圈圈。
呸
子隱吐掉口中的竹葉,雙手抱拳,把關節捏的嘎嘎作響。
羅御倒退兩步,側頭不住的朝外面望,「雜家是來宣旨的,不宜動武。」
子隱冷笑一聲,指縫的薄刃快速的滑過羅御的臉頰,嚇的他連連後退,冷汗直流。
「嗤年齡老大,膽子越小。」子隱嘴裏哼着小調,繞着飛刀,得意的走出正廳。
羅御在小太監的攙扶下起身,抬手抹去了額間的冷汗。
楚鈺跟曲悠一前一後的走進正廳,徑直到了首位,淡然的看着羅御,「宣旨吧」
小太監一怔,剛想上前呵斥,就被羅御拉住,狠戾的瞪了一眼,哆哆嗦嗦的躲在了後面。
「睿親王,王妃,皇上讓奴才過來宣二位主子進宮。」
「可還有其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