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活後,胡大夫說道。「留個人在這裏,剩下的家去罷,她這樣一時半會的還是呆我這比較好。」說着,抓了副藥自去旁邊熬。
「我留下來罷。」都是能說人家的閨女了,便是當爹的也有不方便,阮永氏開口說着。
這點子彎繞,兄弟倆自是清楚,再者倆人都淋濕了衣裳也得回去換才成,說了幾句話,就拿着油燈,共一把傘回了家。
次日清晨,阮文豐都沒顧上吃早飯,就趕來了胡大夫家,大閨女依舊高燒不止,胡大夫說她這不像尋常的發熱,再等上會兒,他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實則心裏隱隱有點猜測,只是很驚訝,這年歲不應該得天花啊。
下午高熱不止的阮初秀周身出現紅色丘疹,證實了胡大夫心裏的猜測,好在他上午就改了藥方,倒也算是及時,正好阮文豐夫妻倆都在,就將這事告訴了他們,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天花會傳染且存活機率不大,胡大夫不怕是他小時候曾得過天花。
阮文豐夫妻倆聽着胡大夫的話,直接被砸暈了。本來大閨女生病,娘就萬般不喜,整個上午都在陰陽怪氣,倘若知道得的是天花,後果不堪設想,就算讓大哥出面只怕也鎮不住,天花是會傳染的,不是一日兩日能好,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吶。
怎麼辦!夫妻倆面面相覷。
「胡大夫是不是搞錯了?初秀都這般年歲,應該不會得天花罷?」阮永氏身子止不住的發顫,聲音哽咽的不成模樣。怎麼就得了天花呢。
「她底子不行,太瘦弱,又是春季,最是容易生病。」阮家的情況,胡大夫也清楚點,話說的適可而止。這孩子只怕會撐不住。
阮永氏捂着嘴哭的泣不成聲。難道就這樣放任着不管?這可是她的頭個孩子!雖然是個姑娘,不得公公婆婆的喜愛,可他們夫妻倆卻很是疼着,尤其是後面連生了倆個兒子,總覺的是大閨女招來的弟弟。
「我回去和大哥說說,總得盡力才是。」想着閨女的乖巧懂事,阮文豐眼睛就泛酸,一顆心揪成團,悶疼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