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沒有為母報仇,反而卻要死在這蛇毒之下。
不!不甘心!
周瑜生本就痛苦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平靜呼吸。」依舊是不疾不徐,平淡如水。
辛志握住匕首冷冷的朝着那個已經冒了黑血的傷口剜去。一瞬間,辛志看到陌生男子的背部時一頓,他的皮膚像縱橫的溝壑,黑森森的可怖。他定是被大火無情的燒過,才落的如此可怖。
辛志不由得一愣。
五步蛇喜陰暗潮濕,蛇毒劇烈異常,尋常人等一口斃命。可幸好是這樣堅硬的皮膚才使他逃過一劫。
「師傅,師傅,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嚇我。」李炎一把仍掉兔子,叫嚷着奔來。
「他需靜養。」言外之意你別叫嚷,淡如水的聲音傳來立馬噎得李炎火氣上涌。
李炎圓瞪着眼睛道:「你是誰?」
「這是龍癸草,每隔兩個時辰碾碎敷上,金銀花水每隔一個時辰餵一次。」
「你是誰?」李炎提高了聲音又道。
辛志像是沒有聽到李炎的問話。淡淡道:「餘毒未清,這兩天他將發高燒,冰毛巾冷敷額頭,擦拭後背和大腿骨降溫。」
被無視!
李炎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被憋的一肚子話翻來滾去。直到打了個嗝。可又見到師傅氣色已經有了好轉,便朝辛志狠狠的瞪了瞪,趕忙道:「師傅,我······。」
「李炎。」他略一頓,又朝李炎遞了個你丫趕緊過來扶住我的眼色。
「多謝姑娘相救。」他還要張口,無奈卻已力不從心。
李炎看了看周瑜生便明了了他的意思,沒好氣的道「多謝姑娘救了我家師父,冒昧問一下姑娘名諱,來日定當重謝。」他故意把重謝兩個字說的重重的。
辛志哪有心思理會這些,只淡淡道:「生死有命。」說完轉身走了。
李炎本就對眼前周瑜生被蛇咬的事惱着。這會又聽辛志淡漠的甩下這麼一句答非所問又噎人的話,剛說完又斬釘截鐵的走了,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便大吼了聲「真是個怪人。」
辛志當然也聽到了這話,只是她平時都不常理會這樣的話,更何況是現在呢!
辛志回到家時,已快傍晚。誼兒早就等的火急火燎了。見到辛志回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阿姐,這是去了哪裏?怎麼憔悴這般?」
辛志早在跨進家門前,就收斂了悵惘淒容,換了一副自然微喜的表情。
「我沒事,妹妹擔憂了,俗兒她怎樣了?」
「阿姐還說呢?剛就是阿母來過,給這丫頭煮了些粥食了才安靜些了,要不還哭鬧的很呢?」
辛志的心猛的一揪。俗兒得哭成什麼樣子。她從未離開過她半步。而剛卻因為法源寺的事情耽擱了女兒的飯點。她急急的去看俗兒。還好,俗兒睡得極為香甜。
「阿娘走了?」
辛志的母親藏兒因了辛志在婚嫁一事上未聽從她的安排,而一直對她都難以釋懷。所以兩年來,除了一些禮俗上免不了的事宜往來,其餘都是能免則免。
「阿娘也沒說什麼,只煮好粥就走了。」辛誼兒又接着道:「哦,阿娘走的時候還說若你覺得悶就到娘家住幾天。」還有一句話,辛誼兒張了張口就沒說。她知道即便是她說了,辛志也會自動忽略甚至會辯駁一番。
辛誼兒不禁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姐夫,姐姐可真是全心全意一力痴迷維護的。
辛志並沒有注意到辛誼的小動作,只是壓抑着心內的真情。「你覺得悶就到娘家住幾天」,辛志的心猛的一顫。她長舒一口氣,盡力壓抑自己內心的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