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做着燈火闌珊,驀然回首還是少年時的大夢,而江雲倒是不用,因為他現在還只是個孩子。
入暮,江雲和往常一樣回家,將割到的豬草餵大白豬。
豬草丟下那大白豬便哼唧哼唧的過來吃。
這個世界的豬和江雲印象中的長得差不多,用處也差不多。
都是養肥了宰了吃肉。
所以雖然這個世界的人將其稱作寶獸,但是江雲還是喜歡稱其為豬,因為其長得白白的,江雲便給其取了一個大白豬的名字。
而每次看到大白豬,江雲就會想起它的母親,那肥滋滋的肉塊,到現在江雲還有些想念。
就是可惜了這個世道。
要是換一個有強力官府能鎮壓一切的世界,自己一定能過得不錯。
不過其實也說不定,說不定執政者是個傻蛋,非要殺雞取卵,那江雲也只能傻乎乎的任人魚肉,說到底還是弱小的緣故。
……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餐桌上多了個菜。
是父親在田裏勞作的時候逮到的菜花蛇,母親給燉成了一罐蛇湯。
母親手藝不錯。
蛇湯清甜,蛇肉鮮嫩,就是沒什麼油水,有點可惜。
江雲記得一次父親去莊子糧倉附近偷老鼠,一晚上功夫逮回來十幾隻肥碩大貨,爆炒一下。
油香四溢。
那是江雲第一次知道老鼠肉竟然那麼香。
就是可惜這種事情不常見,大部分野物過得比江雲還苦逼,身上基本上沒什麼油水。
心中可惜,嘴上卻是不停。
一罐蛇湯被貪嘴的江雲吃下去小半罐,邊上父母笑吟吟的看着,氣氛少有的輕快。
入夜,照舊等到父母睡着,江雲便進到小世界偷吃黑米飯。
不過這一次江雲進來,小世界正值春末,黑米稻樹剛剛發芽,地面上倒是鋪了不少的黑米稻樹的幼苗,至於黑米飯倒是沒得吃了。
見着這樣子,江雲虛了虛眼睛,也不在意,只動手梳理了一下遍地野蠻生長的的幼苗。
『看來現在這個小世界的時間流速和之前那個確實相差不多,外面一天小世界過去大概一年半的樣子』江雲看着跟前一片春來好風光的樣子心底想到,因為穿越過來的這個世界條件不太好,所以江雲也沒辦法做太過精確的測量,也只能藉助植物的生長周期來進行一些粗略判斷。
而測量出來的結果也和江雲先前猜測的相近,這點倒是有些麻煩。
對江雲來說最好只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進小世界一趟,偷吃一餐,其他時候就不動聲色。
所以黑米果在晚上成熟對江雲來說是最好的。
只是因為小世界的流速問題,這點基本上沒指望了。
不過倒也沒什麼,這一點在之前,江雲就有些預料到了,解決的辦法也有。
黑米果是還算耐儲存的堅果類果品,小世界的時間流速也還算友好,加上橫豎暫時也只是要供他一個人的用量,所以只要建個倉庫,以小世界黑米稻樹種群擴增速度,只要偶爾進來的時候碰到一次黑米果成熟,收穫一波,就夠江雲吃很久了。
心中早有盤算,所以見到沒果子吃了也並不失望,只是默默的梳理了一下那些雜亂的樹苗。
隨後又在小世界極北冰川大陸上起了幾座冷庫。
因為沒什麼經驗。
這些冷庫說是冷庫,其實就是建在冰川上的石頭盒子。
興趣使然之下,倒是在上面刻了一些塗鴉般,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圖案線條。
而這些冷庫建來是打算用來存儲黑米果的,今天先建好,到明天晚上應該正好趕上黑米果成熟,這冷庫建好放上一天,到明天再進來看看情況,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正好用來存放黑米果,而有問題的話,正好也能讓江雲提前避開一個坑,免得後天進來沒得果子吃。
冷庫建好,江雲又看了幾眼,也沒看出什麼東西來,隨即才砸吧砸吧嘴巴出了小世界。
而小世界出來,自然的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躺在床上,肚子有些空空的。
『有點想吃東西了』江雲摸着肚皮想到,不過現在可沒東西給他吃,他也只能無奈的睡去。
到第二天早上,江雲是餓醒的。
『人果然不能過的太好,一旦嘗到了好日子滋味,再去過苦日子就過不下去了』江雲想到。
那邊母親剛起床,黑番薯還在鍋里煮着,沒東西吃,江雲也只能扁着扁嘴往操場去。
和昨日一樣一成不變的晨練,老黑依舊喜歡拿着酒葫蘆嘴裏胡咧咧,也依舊是那條溪水河。
那些小屁孩在溪水河裏面撲騰的樣子也沒什麼改變。
一如那岸邊甜草根的滋味。
一天很快過去。
晚上再進小世界,果然正好趕上黑米果成熟的季節。
望着那漫山遍野掛着紫黑色果子的黑米稻樹,江雲心底有些欣慰,念頭一動,顆顆黑米果就從樹上脫落下來,果殼被剝開,然後掉落在地上,而棕黃色的果仁浮上天空,一粒一粒匯聚成一條棕黃色的果仁河流,蜿蜒着流淌到了江雲跟前。
望着跟前那成堆的果仁,江雲露出宛如老農般的微笑,伸手抓了一把,然後灑落。
聽着那果殼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心底有些美滋滋的。
『真好聽』江雲想到。
在這異世界過了五年清苦的日子,突然又回到了資源成堆的日子,心情也難免有些激盪。
想當年,……
斑駁雜思在腦海當中一晃而過,隨即晃晃腦袋,輕笑一聲,然後動作熟練的扯了上百棵黑米稻樹充作柴火,起灶,打一個石鍋,擼一把果仁,剝殼入鍋,加水,悶上一鍋晶瑩剔透的石鍋黑米飯,美美的吃了一頓,而剩下的果仁和柴火則是被江雲存起,留作備用。
冷庫的情況比江雲預想的好不少,只外面裹了一層厚厚的冰層,裏面倒是沒什麼變化。
而外面那層冰層倒不礙事,在小世界裏面處理起來,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比在外面擦掉桌子上面的浮塵還要容易,畢竟一個只要動動念頭,而一個則是要去拿起帕子動手擦,對一些懶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