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了,有時候連我和師妹都不理的。」
「是因為葉如修的事麼?」金無羨問出這句話後,頓時想收回去,但已經晚了。
簡靈問道:「你怎麼了?以前你可不會問這種白痴才會問的問題。」
金無羨揉着太陽穴,搖了搖頭,說道:「昨夜做了個不太好的夢,現在還沒恢復,腦袋有些亂。」
「我去給你倒杯養神的茶。」簡靈說完後,便轉身走進了廚房燒水去了,醫館什麼不多,但調養的藥物就多了。
琥珀將金無羨和其身後的黑袍人帶到屋檐下,卻見那黑袍人卻並未坐下,她開口問道:「這位是?」
金無羨沒有着急回答,等了片刻,葉如修也沒反應,他心中不免有些無奈和失望,又向琥珀說道:「他是我在南陸的認識的朋友。」
聞言,琥珀便沒再多問,也對那件黑袍再無好奇之心,她覺得,既然是南陸的人,懼怕陽光,而穿件這樣的大黑袍遮擋,自是理所當然。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這名穿着黑袍的人,她感覺有些熟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沒多久,簡靈便煮好養神茶端了過來,瓷具都比較新,看樣子有些日子沒用過了。
簡靈端着一杯茶正要走向穿着黑袍的那人,但金無羨卻突然說道:「簡兄不必了,他不喝的。」
聞言,簡靈笑了兩聲,便走回去坐下了,而琥珀為了不讓醫館顯得失禮,於是便走進爐房去勸千世新了。
簡靈忽然看見一樣東西,他伸手指着金無羨手中的赤色長劍,問道:「這把劍……」
「之前偶然撿到的,此劍乃是慕容四大神劍,沒人用得了這種劍,既然撿到了就要去歸還給慕容。」金無羨稍作停頓,又道:「我特意找了好些天,劍的附近都沒人。」
簡靈的失望盡顯於臉上。
金無羨喝下一口茶,側目看着,問道:「這半年你們在做什麼?」
「半年麼?」簡靈捧着茶杯,失神良久,說道:「我感覺好像過了幾輩子,其實在這些時間裏我發現,好像自從我在燕京城幹了哪些傻事之後,我就一直在追趕小師弟,我這個做師兄的真是失敗,如今終於不用追趕,但卻怎麼也不能感到輕鬆。」
金無羨搖了搖頭。
他轉了個話題,說道:「一個月前,我見到了柳凡,他跟冉塵在一起,看樣子是在修行算術。」
那簡靈仍是沉默,好像還在想剛才的事。
於是,金無羨便又說道:「你們知不知道,小靈兒去了哪裏?」
「小靈兒麼?」簡靈放下茶杯,說道:「一開始他也在醫館,後來醫館來了一個人,那個人把她帶走了,我們並不認得那個人,所以也有阻止,可最後,是小靈兒主動向我們告了別的。」
簡靈環顧四周,雖然每天都在看,他仿佛怎麼也看不膩,道:「醫館,好像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樣子。」
然而就在這時,簡靈突然看見那名黑袍人逐漸走到醫館的窗沿前,從黑袍中伸了一隻白皙的手出來將窗沿上的一個雕到一半的橡木人偶拿在手中。
一見那手,簡靈雙瞳一縮,他不敢相信,猛然起身,竟是將茶杯和水壺給撞倒。
金無羨連忙起身將木人偶奪下並放回原處,而黑袍中的手只顯露了很短的一瞬間。
金無羨轉身看向簡靈解釋道:「我這朋友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藝物。」
簡靈有些恍惚,他多看了兩眼黑袍人,有些遲疑,但隨後,他還是搖了搖頭坐了回去,道:「抱歉嚇着你們了,方才是我的失態。」
「沒事。」金無羨笑了笑,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離開了。」
簡靈詫異道:「這麼着急?」
金無羨說道:「離開江州城最遲也要半日的行程才能抵達下一座城市,城外蚊蟲比較多,還是住城裏的好。」
「這倒也是。」簡靈說道。
在準備離開之前,金無羨又說道:「你們,還是儘早去長安吧,這裏不安全,或是去江南也可以,之前半年,我也去過,那處有慕容氏守着,相對而言安全一些。」
「再說吧。」這次,簡靈倒是回答的很迅速。
金無羨兩人走了,簡靈回去收拾起了茶具,這時,琥珀終於是把千世新給硬拽了出來,只不過金無羨已經
不在此處了,這卻讓千世新更憤怒了些,但他看着身前兩名弟子,一時間卻又怒不出口。
琥珀問道:「簡靈,剛才我聽見這外面有很大的動靜,發生了什麼事?」
簡靈擦拭完灑在桌上的茶水後,說道:「方才,金無羨的那個朋友突然拿起了我之前雕的木人偶,我晃眼看見,那個人的手有些像小師弟的,可金無羨卻說,他那個朋友喜歡這些玩藝物。」
千世新冷哼一聲,道:「老二,你年紀輕輕便也得了老花眼了麼?!以後還怎麼繼承為師的衣缽?」
然而,一旁的琥珀卻陷入沉思,隨後,只見她走到窗沿前將那所謂的木人偶拿了過來,拿給兩人看,並道:「簡靈,你覺得你雕的這個東西稱得上玩藝物?金無羨說他那朋友喜歡玩藝物,既然如此,他那朋友應該是對這些很有了解的,為何還會在意這個丑不拉幾的東西呢?」
簡靈一陣無語,道:「師妹,你說歸說,別用言語貶低我的技術啊!」
琥珀雙目微凝。
見狀,簡靈下意識收了說玩笑的打算,連忙說道:「我明白師妹你的意思,你是想說那個人是小師弟,可半年前我們親眼看見了妖城的湮滅,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小師弟,也不可能回到醫館了還瞞着我們。」
「簡靈,你的信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琥珀氣不打一處來,卻又說道:「那你說,那金無暇為何平白無故到江州城來?」
「我……」簡靈被逼問得難以言語。
琥珀看了看千世新,性子要強的她又道:「師父,你到是說句話呀。」
千世新從怔神中恢復過來,他嘆了口氣,說道:「家中已經沒有財米油鹽了。」
「什麼意思?」琥珀不解。
簡靈不知何時已經挎了個包袱在肩上,他解釋道:「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