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
他的手臂被人扶住,穩穩地落在船頭。
他站定看過去,看到白子那張絕色姿容,一把就抱住了他,嚎得是震天喝月,「白府丞,你可算來了!」
「什麼人?」墨羽陡然變臉,陰惻惻地看着白子。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船頭上,只見來人衣袂飄飛,神色淡漠冷凝,不是白小洛又是何人?
花千萬看到白小洛,不由得生氣道:「你們怎麼做支援的?本王差點像魚一樣死了你知道嗎?」
白府丞老實地點頭,「知道,我們在那邊看了好一會兒了,王爺放心,沒事了。」
說完,輕輕地拍了一下花千萬的肩膀。
花千萬看過去岸邊,果真見那邊有篝火點點,他的的臉頓時綠了!
墨羽大概知道來人厲害,飛身而起,「本小姐不與你們玩了!」
白小洛冷笑一聲,「想走?」
她手持龍杖,沖天而起,龍杖擊出,發出天羅地網的金光,把墨羽籠罩住,逼得她不得不降下到船頭上。
白子倏然出手,揪住墨羽的衣衫,一掌擊出,便要落在她的天靈蓋上。
「慢着!」
隨着聲音響起,兩道身影冉冉落下。
來人是墨少卿,拉着他手臂的是一個身穿灰色衣裳,鬚髮潔白的老人,他面容清癯,眼窩深陷得厲害,手中執着拂塵,拂塵和他的鬚髮同一個顏色。
「哥哥!」墨羽看到墨少卿,尖牙褪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墨少卿沒搭理她,只是對着花千萬拱手,「王爺!」
花千萬看着他,沒好氣地道:「墨少卿,你的妹妹是怎麼回事?她差點殺了本王。」
墨少卿微微一笑,「王爺誤會了,家妹只是跟王爺開個玩笑。」
說完,他厲聲呵斥墨羽,「還不給王爺賠罪?」
墨羽嚇得瑟瑟發抖,連忙對花千萬道歉,「王爺恕罪,我再也不敢胡鬧了。」
「吸人血,謀害性命,是胡鬧嗎?」白子冷冷地道。
墨少卿看着白子,臉上的微笑未褪,眸色盈盈竟仿若女子一樣好看,「白府丞,你說她謀害性命,受害人何在?可有證據?」
「她雖沒傷了花千萬,可日前已經殺了城中富商」
白子還沒說完,墨少卿便打斷了她的話,「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她殺了人?有人看見嗎?」
白子一怔,「還需要什麼人看見?她是殭屍!」
「她是殭屍,但是天下就只她一個殭屍?」墨少卿諷刺地笑了,看着白小洛,「敢問國師,這天下是不是容不下殭屍?是不是不管這殭屍有否作惡,都必須除之後快?」
白小洛還沒說話,那白髮老人便含笑道:「國師身邊不也有蛇妖相助嗎?可見,六道眾生在國師看來是平等的,若沒有作惡犯錯,便不該除掉,是嗎國師?」
「你是?」白小洛打量着他,見他三花聚頂,可見修為很高。
「他是前任國師,赫連秀。」墨少卿眸色淡淡地道。
白小洛不由得再打量幾眼,意味深長地笑了,「原來是逍遙山主,百聞不如一見啊。」
赫連秀微笑,「國師過獎了,山人哪裏有國師這般芳華氣度?」
他對着白小洛拱手,「在下修為淺薄,日後有機會一定請教國師,今天天色已晚,就不打擾國師與好友泛舟湖上,先告辭!」
「赫連秀!」白小洛叫住了他。
赫連秀看着白小洛,抬眸淺笑,「國師莫不是想強留山人?」
「老人家不要太敏感,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的衣衫着火了。」白小洛道。
赫連秀低頭一看,果真見自己的衣擺燃燒着一束小小的火苗,他面容微變,用拂塵撲了幾下,火苗沒有熄滅,反而一直往上卷燒。
白小洛衣袖一拂,那火苗便瞬間熄滅。
赫連秀眸色有些複雜,「謝國師!」
白小洛淡淡地道:「之火,誰都撲不滅,老人家淡泊點會長命一些。」
赫連秀微微笑着,看起來竟是慈眉善目,「謝國師忠告,山人到底是不如年輕人有魄力有衝勁,只是,為人處世,山人覺得委婉圓潤一些,也並無不可,正如國師,國師身份特殊,卻能與蛇妖鬼怪同住一起,着實是三界奇談。」
白小洛澹然道:「蛇妖鬼怪若與我一條心,又有什麼不能同住?倒是那些看着慈眉善目,打着濟世為懷驅魔淨世的口號卻專門幹些亂世擾民的事情的這些人,便是修為再高,也不能同路,不廢話,帶殭屍走吧,這一次沒有證據,不意味着下一次沒有,一旦被我發現,絕不留情。」
說完,她冷冷地掃了墨羽一眼。
墨羽躲在墨少卿的懷中,露出了森然得意的笑,那眸光陰森恐怖,做了一個舔舌頭的動作,故意挑釁白小洛。
白小洛眸色一閃,一手襲過去,捏住墨羽的下巴。
「國師!」墨少卿大怒,「你想做什麼?」
白小洛咬破食指,以血敕令,封住了她兩顆尖牙,冷冷地道:「不知天高地厚,在我面前也敢放肆?」
墨羽掙脫白小洛的手,怒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以我龍女之血,封你兩顆殭屍牙,好自為之吧!」白小洛冷道。
「你我殺了你!」墨羽大怒,推開墨少卿便沖了過去。
赫連秀連忙攔住,「不可無禮!」
「滾開!」墨羽那張絕色的臉猙獰起來,沖白小洛呲牙咧齒。
「他是在救你,你試試攻擊我?」白小洛眸色冷凝。
「你算什麼東西?你殺不死我,殭屍是不死的!」墨羽陰聲道。
墨少卿慍怒,拉住墨羽的手臂,「墨羽,休得胡鬧!」
赫連秀對墨少卿道:「我們走吧。」
「她封了我的殭屍牙,我怎麼辦?」墨羽怒道。
「有逍遙山人在,餓不死你。」白小洛淡淡地道。
赫連秀怕墨羽再撒潑,一手拉住她,一手拉住墨少卿,輕聲而起,如大鵬展翅般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