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她小心翼翼接過姜策遞來的茶輕聲說道「多謝公子。」
語罷,季嫵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都沒有,她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整個人才慢慢平靜下來。
「可要再喝一杯?」姜策看着季嫵問道。
季嫵緩緩搖了搖頭。
馬車裏也不知焚的什麼香,季嫵慢慢放鬆下來。
「你與燕公子是如何相識的?他為何會找上你?」姜策緩緩問出心中的疑惑來。
今日之前他還疑心姬行所做種種,許是高寅授意演的一齣戲罷了,意在迷惑眾人。
如今看着着實不像。
毀了季嫵的名聲對高寅有什麼好處?
季嫵將與姬行如何認識的娓娓道來「……」
當然她自動規避了與高寅有關的事情,譬如她曾經哄騙姬行她是高寅的婦人。
姜策看着季嫵不像是在說謊,可他也未全信,季嫵的話他只信了五六分。
「你可知姬行乃是高寅摯友?」姜策漫不經心的看着季嫵吐出這句話來。
季嫵微微一怔,她搖頭說道「回公子的話季氏阿嫵不知。」
她是真不知姬行是高寅的摯友。
上一世不知,這一世也不曉。
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姜策接着說道「那你可知姬行為何會出使齊國?」
「季氏阿嫵不知。」季嫵一臉疑惑。
高寅沒有多言。
季嫵也不敢多問。
兩個人皆沉默下去。
高寅正帶着四個絕美的婢女在郊外踏春。
天高雲淡,遠山近水濃淡相宜,偶有幾隻蝴蝶翩然飛過,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錚錚錚……」一個婢女正在撫琴。
馬車停在一出有山有水的地方,高寅提步下了馬車,他面無表情的看着不遠處的山。
等高寅回過神的時候,幾個僕從已經佈置好,他腳下已是錦緞鋪地,矮几上煮着酒,溫着茶,擺放着精緻的點心,還有幾樣新鮮的水果。
一旁焚着香。
高寅緩緩坐在蒲團上。
一旁婢女小心翼翼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他端起了聞了聞眉頭一蹙說道「給我倒杯酒來。」
「是。」婢女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江陵與江風看着他的眼中閃過一詫異,郎君一向是個極為自律的人,他甚少沾染酒,怎的今日突然想起飲酒了。
高寅端起酒樽一飲而盡,他抬頭看了那個婢女一眼,那個婢女立刻為他滿上。
高寅凝神看着她緩緩說道「到我懷中來。」
那個婢女一驚徒然睜大了雙眼,不僅如此江陵與江風也是一怔,郎君今日這是怎麼了?怎的如此反常?
那婢女一臉狂喜,她放下酒壺輕手輕腳的偎進高寅懷中。
高寅的手漫不經心的落在她腰間。
其他婢女看着她的眼中皆含着一絲羨慕。
忽的,一個侍衛走到江陵身邊低語了幾句,然後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高寅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
他一走,江陵上前看着高寅拱手說道「郎君,公子策把季氏阿嫵救走了。」
「哦!」高寅隨口應了一聲,他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給我換杯茶。」他放下手中的酒樽,垂眸看着懷中的婢女說道。
「是郎君。」那婢女立刻為他換了一杯茶。
無人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馬車停在了季家大門口,季嫵正準備跟姜策告辭,怎料姜策看了她一眼抬腿下了馬車。
「孤送你回去。」他的手伸手季嫵跟前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季氏阿嫵怎敢勞煩公子。」季嫵說着,她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姜策的手,準備自己下馬車。
「孤送你回去。」怎料姜策一把握住她的手。
季嫵微微一怔,她輕咬着唇瓣,姜策霸道的扶着她下了馬車。
所有的侍衛在後,姜策牽着季嫵的手一步一步朝季家走去。
季嫵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她垂眉順目的跟着姜策身旁,她試了好幾次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姜策腳下一頓,他扭頭看了季嫵一眼。
「啊……」在季嫵的驚呼聲中,他一下將季嫵打橫抱起。
他此舉着實把季嫵嚇了一跳。
臨淄城中誰人不識公子策呢!當下街上的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兩個人,一張張面孔上儘是震驚,嘴巴里足可塞進整顆雞蛋。
「公子這不妥。」季嫵一臉驚嚇的看着姜策說道。
姜策垂眸看着懷中的季嫵說道「這有何不妥?」
「公子男女授受不親,公子這般做恐與公子名聲有礙。」季嫵看都不敢看姜策一眼,她緊咬着唇瓣喃喃說道。
「孤不在乎。」姜策勾唇說道。
「季氏阿嫵斷不敢污了公子清名。」他不怕,季嫵卻是怕的,她用力掙扎了起來。
「你若是在動的話,孤就把你抱到孤的府邸。」姜策定睛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瞬間不敢再掙扎了,她知道姜策向來言出必行
「嬌嬌!」麻姑與趙婆子不能隨意出去,兩個人就在門口等着季嫵,季嫵一進門她們兩個人便迎了上來,見姜策竟抱着季嫵兩個人猛地一驚。
「麻姑,婆婆。」季嫵抬頭看着她們,她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了。
守門的僕從已經去稟告季伯言了。
季伯言匆匆而來就見姜策抱着季嫵走了進來,他心頭頓時閃過一絲悔意。
「下官參見公子。」他匆忙上前對在姜策拱手一禮。
姜策淡淡的看着季伯言說道「鄉君受了驚嚇,請個大夫過來給鄉君看一看吧!」
「是,下官這就派人去請大夫。」季伯言拱手說道,他扭頭看了吳生一樣,吳生匆匆去請大夫了。
季伯言在前引路,姜策一直將季嫵抱到榻上才鬆手。
麻姑與趙婆子皆守在季嫵榻前,兩個人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季伯言定睛看了她們,給了她們兩個人一個眼神。
麻姑與趙婆子不得已退了下去。
季伯言也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了。
一時之間,房中只剩下季嫵與姜策兩個人。
季嫵緩緩抬起頭,她一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