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起身對着姬行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姬行也對着姜策略微點了點頭。
兩個人臉上皆沒有什麼波瀾。
齊王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們兩個人。
這幾日街頭巷尾的傳聞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姬行不等姜策開口,他上前一步看着齊王拱手說道「還請齊王念在姬行一片痴心,成全姬行。」
他刻意不給姜策開口的機會。
怎料,他聲音一落,不待齊王開口,姜策亦上前看着齊王拱手說道「父王,兒臣亦為季氏阿嫵所傾倒。」
姬行瞬間抬頭朝姜策看去,他就知道姜策這個時候來准沒有好事,果然他是來與他爭季氏阿嫵的。
齊王也是這般認為的。
怎料姜策說着一頓,他接着又道「然,燕公子入齊乃是客,理應以燕公子事事為先,兒臣願意忍痛割愛,求父王成全燕公子一片拳拳心意。」
他驟然來了個神反轉。
姬行當下微微一怔,他嘴角一彎看着姜策拱手說道「多謝公子忍痛割愛。」
姜策臉上閃過一絲沉痛,他對着姬行微微頷首。
他既然這般說了,齊王自然也無別的話說了,他看着姬行正準備開口。
「大王……」就在那個時候趙信匆匆走了進來,他幾步上前在齊王耳邊低語了幾句。
在此之前齊王已經準備應允了姬行,趙信退居一旁後,齊王抬眸看着姬行說道「燕公子怕是不知,就在方才季氏阿嫵與人私奔,如今在臨淄城鬧得沸沸揚揚,她如此德行有愧怕是配不上燕公子一番深情厚愛了。」齊王皺着眉頭說道。
一時之間,姬行的臉都綠了,還是那種油光發亮的綠。
姜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季氏阿嫵出手果然與眾不同!
齊王面帶惋惜,他看着姬行接着又道「燕公子,不如這樣你看可好?除了季氏阿嫵,無論你看上哪個女子了,寡人都成全你。」
姬行嘴角一抽,他臉色難看極了,在姜策的注視下,他看着齊王拱手說道「姬行謝齊王美意,然姬行心中唯有季氏阿嫵一人。」
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齊王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了,他本要留姬行在宮中用午膳,奈何姬行推辭了。
姜策與姬行並肩而立,他抬手拍了拍姬行的肩頭,面帶憂愁的看着姬行說道「同為天下淪落人,燕公子還是看開一些的好。」
姬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策說道「多謝齊公子寬慰。」
「兒臣告退。」
「姬行告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看着齊王說道。
齊王右手微抬,兩個人並肩退了出去。
一出宣德殿,姬行驟然抬頭看着姜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早知道是不是?」
「孤早知道什麼?」姜策眉頭一挑看着姬行勾唇一笑。
姬行冷眼看着姜策。
姜策揚眉一笑,他看着姬行接着又道「你說的是你昨晚在春風一度的事?還是今日季氏阿嫵與人私奔的事?」
語罷,姜策也不等姬行開口,他輕輕的探了探衣袖上的浮灰提步就走。
「你……」姬行沒料到姜策竟也知曉春風一度的事,他徒然睜大了眼,又恨又怒的看着姜策。
姜策扭頭看了他一眼,他臉上噙着一絲淺笑。
這笑落在姬行眼中格外的扎眼,怎麼看都帶着嘲諷。
「季阿嫵!」姬行眸光一凝,他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來。
「呵呵……」姜策一上馬車便輕笑出聲,他凝神看着手中的茶盞,眼中儘是玩味。
那日夜宴之上,姜鈺把他與季嫵的事揭露出來,這幾日他自然要演的像一些,不然怎好叫其他人相信呢?
他接近季氏阿嫵不過是為了試探高寅罷了。
沒想到這個季氏阿嫵真真有趣的很,連他都對她有幾分刮目相看了。
姬行也出了宮,他真是敗興而歸。
季嫵這般做,無異於狠狠的打了他的臉,令得他顏面盡失。
姜策肯定事先知道她今日會來上這麼一出,故而才會在宣德殿說了那麼一番大義凜然的話,將自己摘了出來。
季嫵一上馬車便止住了淚,雖然她還在大聲喚道「阿牛哥……」
但她嘴角上揚臉上洋溢着淺淺的笑。
「嬌嬌……」麻姑與趙婆子當下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麻姑如今都沒有猜透她的用意。
忽的,趙婆子清醒過來,她滿目震驚的看着季嫵壓低聲音說道「嬌嬌是故意這麼做的?」
「然!」季嫵答得乾脆利落。
「嬌嬌為何要這樣做?」趙婆子眼中的疑惑更甚。
「婆婆不知,就在方才姬行已經入宮向大王請旨去了,我若不這樣做,豈非要落入他手中。」季嫵斂盡臉上所有的表情,她勾唇冷冷一笑。
趙婆子瞬間明白過來。
麻姑也反應過來,她哭喪着臉看着季嫵說道「那嬌嬌也犯不上這麼做啊!如此一來還有誰會娶嬌嬌?嬌嬌莫不是真想嫁給李鐵牛?」
季嫵並沒有回答麻姑這個問題,若叫麻姑知道她早已打定主意不準備嫁人,定要念叨死她了。
她雙眼一眯一字一句的說道「如今還是先想法子過了父親那一關吧!」
她聲音一落,馬車便停在了季家大門口。
季伯言已經下了馬車。
他大步走到季嫵所在的馬車旁。
季嫵瞬間換了一副面孔,她嗚嗚咽咽的哭着,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季伯言親眼盯着麻姑與趙婆子扶着季嫵下了馬車,即便如此他還不放心。
「父親……」一見季伯言,季嫵哭的越發傷心了。
季伯言冷眼看着她沉聲呵斥道「在這裏丟人現眼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
季嫵緊咬着唇瓣,她戀戀不捨的朝身後看了一眼。
「嬌嬌走吧!」麻姑與趙婆子扶着她上了台階。
季伯言這才提步跟上季嫵的步伐。
魏氏就在大門裏面等着季嫵,一見季嫵她便開口喚道「阿嫵。」
與此同時匆匆朝季嫵走了過來。
季嫵淚眼模糊的看着她也不開口,只是一個勁的落淚。
「阿嫵這是怎麼了?」魏氏拿起錦怕替季嫵擦了擦臉上的淚,她一臉關切的問道。
季嫵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