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沒有證據我當然不會貿然前來,截止到我來這裏之前,中毒之人已經有二十五個,你能說就這麼巧合的他們二十五人全都吃錯了什麼?而且經過我們的檢驗,玉風堂售賣的丹藥確實有問題。」
白玉風問道:「什麼問題?」
何捕頭沒有說話,他身後一名身穿灰色素袍頭戴郎中平帽的中年人走上前來。
他手中有一顆一分為二的褐色丹藥,丹藥之中散發着細嗅可聞的藥香,他將半枚丹藥扔到了牽過來的一條野狗跟前。
野狗如獲至寶將其吞進口中,不過十息時間,這野狗忽然口吐白沫,接着全身僵硬倒地身死。
白玉風忽然嘆了口氣,他說道:「我的丹藥銷售整整十個月,你不想想為什麼忽然在今天接二連三出了問題。」
何捕頭目光冷漠的說道:「這不是你辯解的理由,我只知道狗吃了你的丹藥,死了,人吃了你的丹藥,也死了。」
白玉風又說道:「玉風堂售賣的丹藥並沒有問題,丹藥到了他們手上卻出了問題,是不是有可能他們吃藥之前,丹藥就已被做了手腳?」
何捕頭說道:「你是說,他們自己不想活了,所以專門去玉風堂買你的靈丹妙藥,接着自己又往藥里做手腳,然後再吃藥自殺?」
何名捕說完,身後傳來一陣哄堂大笑,就算這些人想自殺,也用不着這麼麻煩吧。
何名捕扭頭一瞪眼,這些發笑的人忽然就笑不出了,因為他僅剩的那隻眼睛看着他們比刀鋒還要鋒利。
白玉風沉默,何捕頭的確擔當得起名捕二字,但他也是出了名的腦子一根筋,被他認定的事情很難更改,除非你能拿出鐵一樣的事實跟證據。
可現在要讓白玉風上哪裏找證據去?
白玉風沉聲道:「那你現在想怎樣?」
何捕頭說道:「跟我回城主府接受調查,不管是非黑白,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不論暗中是誰陷害他,只要進入城主府,後面肯定還會有為他量身定製的一重重陰謀計劃。
何名捕只是一個捕頭,如果他上面有人佈局操控,他再如何清正廉明都沒有意義。
所以白玉風盯着他說道:「假如……我不跟你走呢?」
何捕頭身後一名黑衣年輕人頓時怒聲道:「大膽,何大人乃大炎聖朝聖賜捕快,你敢公然抗捕和大炎聖朝為敵嗎?」
如今多方證據都表明白玉風存在製造假藥甚至是有意毒害他人的嫌疑,何捕頭來此就是為了逮捕他,一旦白玉風出現抵抗行為,將會徹底坐實這一嫌疑。
暗中之人進行了一場精心周密的策劃,如果白玉風找不到證據,先不說自己的生命安危如何,此事一過,玉風堂勢必也將會從嵐山城徹底消失。
也在這個時候,近二十多個捕快將白玉風圍了起來,他前後左右的所有退路都已被徹底封死。
白玉風並不慌張,他忽然看向眾多捕快中的一個說道:「我記得你叫劉阿虎,半年前你娘身染重疾,她最後是怎麼康復的。」
這名男子目光閃爍,臉上出現了一抹慚愧之色:「是……是我買了十二號店的藥,我娘……才能痊癒的。」
白玉風說道:「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他垂首看向腳尖,聲音也更低:「我只花了……不到春風堂十分之一的錢買的。」
白玉風又說:「藥是誰煉製的?」
劉阿虎的聲音幾乎已經聽不見:「是……是你!」
白玉風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又看向另外一名捕快道:「還有你,我記得你大哥被鋸齒虎咬成重傷,春風堂的金創草需要整整兩個金幣,你最後花多少錢在玉風堂十號店買到的?」
此人同樣是面色羞愧的說道:「只……只花了十個銅錢。」
「很好……」
一時之間,這裏三分之一的捕快竟然都在玉風堂的分店買過藥,而且都低於市場數倍。
看到這些捕快羞愧的模樣,何捕頭沉聲道:「你救人是不假,但這些人的死也不是假的,公是公,私是私,這是兩碼事。」
「所以呢?」
「所以城主府你還得跟我去,但我何捕頭保證,此事如果真和你無關,我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受冤。」
白玉風盯着何捕頭看了許久,他突然說道:「城主府我可以去,畢竟我也不想讓你為難,但就怕有人不同意我去啊。」
何捕頭道:「誰不同意?」
白玉風道:「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