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有這樣的規矩,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敢對夫人動手!」
「是。」春桃轉身便走。
徐氏可沒少受趙氏的磋磨,如今巴不得能有一個這樣的機會。
果然,她來的很快,快的出乎謝琅華的意料。
也是,她如今可是定遠侯的掌家夫人,這裏發生的事,她有豈會不知。
「呀!這是怎麼了?」徐氏比趙氏小了好幾歲,一身桃紅色的衣裙格外的鮮亮,她扭着細腰在婢子的攙扶下,施施然然的走了過來。
「見過嫂嫂。」對着蕭氏盈盈一福。
「嬸娘。」謝琅華上前行禮。
兩人目光落在一處,心領神會的一笑。
徐氏故作驚訝的看着尚在地上的趙氏,聲音一高:「趙姨娘這是怎麼了?」
不等趙氏開口,蕭氏淡淡的說道:「趙氏頂撞與我,不過是我教訓了一下府中的妾室而已。」
「分明是夫人無緣無故的打人,姨娘她那裏頂撞夫人了,夫人倒是說出來啊?」蕭氏聲音一落,趙氏還未開口,謝瑤華便出聲說道。
謝琅華看着謝瑤華揚眉一笑,滿目譏諷:「你方才不是還喚姨娘為母親嗎?我竟不知何時我們府中的妾室,也可換做母親,若是傳出去,真要叫人貽笑大方了。」
自古便是嫡庶尊卑,妻妾分明,不可有半點逾越,若此事真傳出去,旁人定會說謝瑤華不知禮數,沒有教養。
謝琅華此言分明是在威脅趙氏。
趙氏伏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是妾出言頂撞了夫人。」
她滿心的憤恨,皆化作眼中的冰冷。
謝琅華慢悠悠一笑:「不僅如此,方才姨娘出手還要打母親呢?」
「是。」趙氏直言不諱的說道:「萬般不對,皆是妾的錯,請夫人責罰。」
蕭氏沒有開口。
謝琅華抬頭看向徐氏:「嬸娘,不是妾室以下犯上該如何處置?」
徐氏盈盈一笑:「這可是大罪,便是打一頓,發賣了也在情理之中。」
她聲音一落,謝瑤華頓時抬起頭來,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徐氏。
謝琅華看了蕭氏一眼,蕭氏慢慢的站了起來,冷冷的掃了趙氏一眼:「罷了,就把她閉門思過一個月吧!」
如今她們也算徹底撕破臉了。
莫看閉門思過一個月,可對趙氏來說已是莫大的羞辱了。
她方才丟了掌家的權利,又被罰閉門思過一個月,已是顏面盡失。
這裏的動靜老太太不會不知曉,可老太太卻放之任之,可見她也想借着這個機會敲打趙氏一番。
蕭氏開了口,徐氏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了。
謝琅華扶着蕭氏離開。
徐氏也沒有多待。
趙氏一失了掌家的權利,謝琅華便悄悄的把蕭氏日常服用的人參片,換做了黨參片,好在黨參片與人參片極為相似,旁人也分辨不出什麼來,且黨參補中益氣,生津止咳,對蕭氏的病大有益處。
謝琅華在蕭氏房中陪了蕭氏許久,直到謝恆回來,三個人一起吃了晚飯,又說了好一會的話,謝琅華才回到房中。
若非趙氏失了掌家的權利,又被罰了閉門思過,自顧不暇,她是萬萬不敢將手伸進母親房中的。
如今這樣的衝突在趙氏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也無非是她們捕風捉影的給她安了一個罪名而已,無傷大雅。
萬不能叫她知曉,她已經知道她在母親的藥中動了手腳,只怕她會作出什麼更瘋狂的事情來。
是夜,繁星似錦。
謝琅華已然入睡,忽的,一雙溫熱的手猛地覆在她雙眼之上,令得她瞬間睜開了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