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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小,卻很成熟,總是溫言軟語,黑髮如瀑,一雙靈動眼睛充滿智慧,仿佛世間沒有她解決不了的難題;黑色罩衫包裹冰肌玉骨,小小身板好似小草萌芽,卻能頂天立地。我甚至一度懷疑她會不會就是故事中所說,永遠長不大的小精靈,亦或者是玄幻故事裏帶着記憶,穿越而來的女主角。」
「我聽說過一個傳言,竹杖芒鞋誘拐過一名女孩兒。」
「並非誘拐,而是自願,不過你竟然知曉此事。」
「是啊,畢竟這個傳言當時是很有名,那女孩兒似乎只有……十六歲!!」
「其實我與她初識,她才十二歲,那時我已經很久不知被人觸碰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在我有意識時,也許父母的手我還保留印象,但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何況他們只留給我一套冰冷的空屋,我對他們全無好感。但她不同,明明我滿頭是雨水與污穢,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高貴如她卻肯安撫我,觸碰我……咦,你這次怎麼不說話啦?」
「……原來你真的很喜歡小女孩兒,說實話,雖然你雖然看上去很幸福,但我並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感受。」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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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名比自己小得很多的女孩兒,少年板起面孔。
女孩兒卻渾不在意,笑嘻嘻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說:「徐……」
女孩兒搶着說道:「我叫柒。」
少年皺眉說:「我還沒把名字說完!」
女孩兒笑嘻嘻說:「名字只是一個比較親切友善的稱呼,太長難記,不如一字代之,叫你徐好啦。」
徐皺眉說道:「你真特別,看上去明明不過十一二歲,卻不怕人。」
柒微笑道:「比起某人找不到申冤的辦法就選擇自殺,我還算普通。」
說罷,柒晃了晃手上的黑色雨傘,小小的身板卻舉着大大的黑傘,着實看上去很是可憐。
徐一時不解。
柒做出一副埋怨又費力的模樣,說道:「愣着幹什麼,剛才摸你頭頂的時候,我可是單手在扛,你要我一直扛着這頂大傘嗎?」
「這……唉……」
少年接過雨傘,正要起身,但大腿卻傳來陣陣劇痛,低頭一看,被那兩名警察處理過的傷口,此時也破裂開來,血流不止,登時眼前一黑,身體搖晃。
「你……先別暈,要壓到我啦……」
耳中仿佛聽到這樣的話語和驚呼聲,意識卻完全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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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暈了,當着女孩子的面?!」
「是啊,那麼痛那麼可怕,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十七歲男孩兒,就算面前的人是我未來的另一半,我又為什麼不暈?」
「太遜啦,普通的十七歲少年可以像你那樣幹掉三名成年人嗎?」
「這……細節我都講清楚了,運氣,都是運氣。」
「後來呢?」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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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小倉庫,除了自己躺的那張床,四周堆滿線裝本的書籍。自己的一應物品也都放好,書包放在床尾,劍放在書堆上,大腿的傷口已經受到治療,被繃帶包紮好,一雙拐杖立在床頭。
「好想出恭……」
徐盯着拐杖看了半天,說道:「這是……讓我自己起來嗎?」
徐掙扎着坐起身,披上換洗的衣服,抓着拐杖,站了起來。
他看到遠處一道小門透出白光,隱隱有喧譁聲傳來。
「這是哪裏?」
他推開門,卻發現外面是一間書店,一排排的書,各式各樣,分門別類,最左側甚至還有錄像帶的出租店,規模不小。書店客人很多,有老有少,最多的是學生。而在店門前,一名穿着圍裙、玲瓏乖巧的少女站在收銀台處,有條不紊地待人接物。面雖年少,但看模樣,卻十分老練世故,正是那晚的少女,柒。
「這……」
客人們見徐披着外套,撐着拐杖,身上帶傷從倉庫走出,四周不由得一靜。而徐則是臉色難看,不敢直視柒的面孔。
醒來就去出恭嗎?
收銀台的柒察覺異狀,遠遠看到撐着拐杖、舉目四顧、一臉急切的徐,心中頓時明白了徐的心思,立刻招呼身後安坐的老人接手,並對四周客人解釋。
「抱歉,我家兄長身體有恙,驚到大家啦。」
說罷,柒鞠了一躬,來到徐的身邊,擠眉弄眼,領他到方便的去處,而後回到崗位。
待一應事畢,兩人在倉庫中獨處,那收銀台的老者從外面窺探,他看向徐的神色,隱有敵意。卻見柒狠狠瞪他一眼,那老人又露出委屈的臉色,轉身離開。
徐說道:「這是哪裏?」
柒說道:「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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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你來到她家,真可疑。」
「是啊,起初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正常人既然替人作證,不該把人帶到警察局或者醫院去嗎?」
「既然你有此疑惑,想必她也有答案。」
「是啊,她的回答讓我不能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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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國公吳安的第三女以及隨從在前日深夜遭人謀殺,在事發現場,警方發現了兩名值勤巡警的屍體……
瞥了一眼報紙頭條上死者熟悉的面孔,以及幾名嫌疑人中自己的名字,徐看向柒,嚴肅說道:「雖然我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為何會如此?」
柒低頭,慚愧地笑道:「因為我不能當你的證人。」
「為什麼?」
柒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因為我是一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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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你真不是在騙我嗎?」
「哼,死人又不一定是生命消逝的人,前段時間不是有這種說法,一個人一生會經歷三種死亡,生命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