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吧,我看她能逃哪兒去了!走!回家,明天繼續上山。」老漢抬手一揮,準備打道回府了。
「明天還來幹啥啊?」老婆子又問。
「幹啥?給她收屍!」
牛素琴就這樣逃跑了,乾糧顧不上帶,換洗的衣服也顧不上帶,孤身一人衝進了樹林子深處。
眼瞅着後面的追兵沒有過來,牛素琴終於吁口氣,感到了慶幸。
現在她啥也沒有了,帶路的人被扣在了哪兒,果腹的乾糧留在了帳篷里,就連最需要的水,也因為驚慌失措忘了帶。
儘管孤身一人,女人仍舊不氣餒,繼續前行,撒開腳步直奔前方。
不就是一個破樹林子啊?老娘就不信走不出去!
就這樣,牛素琴走了整整一晚上,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吃的可以果腹,沒有一點點水可以解渴,很快就感到體力不支,疲憊不堪。好比油煎肺腑,火燎肝腸,心窩裏如霜刀相侵,滿腹中似鋼刀**攪。
她在大山里兜起了圈圈,不但前面的路沒有了,來時的路也找不到了。她陷入了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的地步。
儘管這樣,女人也沒有被飢餓跟疲憊打倒,反而更加賣力……。
一次次跌掉,一次次爬起來,身上的衣服全被枝條掛扯撕碎。求生的渴望讓她充滿動力,一步步在尋找出去的機會。
半夜的時候,牛素琴已經為安全感覺不到飢餓跟口渴,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身體極度匱乏。
她找到一顆大叔,慢慢靠子樹幹上。整個世界仿佛進入了末ri,什麼也瞧不見了。樹林裏傳來蟋蟀的叫聲,好比黃鸝鳥唱歌,特別動聽。
冷風掠過山崗,發出嗚嗚的聲響,四周所有的東西都是一片黑暗,統一的齊整,統一的顏sè。
女孩雙手交叉,死死護在身前,身體慢慢蜷縮起來。哪怕將自己蜷縮成蝸牛,仍舊感到徹骨的寒風掠過了腦袋,吹起了三千髮絲。
身體極度的匱乏使牛素琴的眼皮開始往下耷拉,再也忍受不住那種困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沉睡了。
陣陣冷風襲過樹林子,都能盪起枝條嫩芽飄落的聲音,迴蕩在了耳旁。
休息的時間沒有二十分鐘,臉上忽然傳來陣陣氣息,弄得女人臉頰瘙癢,忍不住睜開眼睛。
眼睛睜開,瞧清楚了,面前的是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尖尖的耳朵跟臉頰。
第一眼,牛素琴沒瞧清,以為誰家的狗跑野林子了。
娘隔壁的,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老娘身上又不臭,為啥屁顛顛往我身上蹭啊?
牛素琴鄙夷一眼,這一眼不要緊,喔!她明白了,這他娘的不是狗,分明是條狼呀,瞧那尖牙,跟鋼釘似得,還有那耳朵,跟兩座小山似得,眼睛也綠油油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野狼瞧見小羊羔,眼睛裏冒綠光?
咔嚓!一道驚雷下來,差點劈死牛素琴。女人嚇得嗷一嗓子蹦躂起來:「啊——!有狼呀!」兩隻手開始撲通,來回晃蕩,跟打拳擊似得。看樣子,她還想跟狼搏鬥嘞。
那條狼也被嚇一跳,蹭蹭蹭後退三步,心說:娘呀,這是啥怪物呀?咋還會發瘋嘞?難道想打扁本狼的腦袋?
呀!竟然挑釁本狼,你是壽星公跟狼爺爺耍捉迷藏,不知道咋着被吃嘞!
於是!這條狼立刻擺出了戰鬥姿態,呲牙裂嘴,窮凶極惡,嘴巴里嗚嗚叫喚。
它沒敢動,首先觀察一下對面的獵物。
狼就這樣,你不動,我不動,你一動,本狼給你一口!
瞧見獵物動了,那條狼果然血盆大口張開,沖牛素琴咬了過去,女人都要嚇死了,嘴巴里大喊一聲:「我的個親娘呀!狼祖宗,求你別吃我!」站起身,她拔腿就跑,撒丫子狂奔。
也趕上牛素琴運氣不好,跑得太慢,狼的嘴巴直接在她的屁股上來了一口,留下兩深深的牙印,一邊一個,特別對稱。
「嗷——!」劇烈的疼痛將女人嚇哭,腦子裏空白一片,身體在劇烈掙扎。兩隻拳頭沖後面使勁兒晃,使勁兒打,咣咣咣!
狼懵逼了,腦袋上就被錘三下,跟敲鼓打鑼似得,發出三聲好聽的聲音。
疼痛讓狼撒開了嘴,晃了晃差點摔倒,心說:這女人力氣好大,一拳頭將本狼揍得差點懵逼!
nǎinǎi的,你敢揍我?本狼再給你一口!吭哧!那條狼邁開腳步,追上牛素琴哼哧!一口,又在她屁股上來一下。
也趕上時機不好,嘴巴咬上去,咚咚!兩聲,牛素琴竟然放了個屁!
哇……熏得那條狼差點吐了。狼嚇得後退一步,暗叫一聲:這娘們咋還背着大炮啊?她還用炮崩我嘞!一股子爆蔥花的味道。
就這樣,牛素琴在前面狂奔,狼在後面追,足足追出三里多地。
按說,狼很快就該追上牛素琴的,可這條狼膽子小,先被女人暴錘三下腦袋,後被女人一個屁炸得懵逼,它害怕了,不敢貿然發動進攻。
天知道這娘們兒還有沒有別的手段,萬一來個新花樣,本狼咋着死的都不知道。
它時刻跟牛素琴保持着安全距離,牛素琴也時刻跟它保持着安全距離。
不知道跑多遠,女人終於趕到體力不支,四肢無力,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站在哪兒呼哧呼哧喘氣,一邊喘氣,一邊瞅着那條狼,她在jing惕它。
她還跟狼商量:「狼哥哥,別咬我,咱倆商量個事兒行不?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交個朋友吧?
你是一條公狼,還一條母狼?不如我給你介紹個媳婦,保證很俊,是俺老家的一條母狗,叫小白,不但長的美,還是俺那片的村花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