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出電梯。
趙河心頭突然一驚,看向了開車的獄警,那眼神好像是在詢問之前你車裏的廣播究竟開了多大聲?他是不是知道了?
看着項易的走入病房,趙河與三名獄警只好在病房門前守着,反正這是十四樓,從窗口逃跑跟宣判死刑沒啥區別,他要真從窗口躍出去到時候還省得麻煩了。
此時病床上躺着神采奕奕的老人,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病危的樣子,但項易明白,爺爺過多的使用腎上腺素早已透支了生命。
老人看着面前的項易,露出一絲笑容。
「來了啊時間不多了,孫兒」
項易在老人的病床前跪了下來,兩滴熱淚順着眼角流下,這一年多來只有項易自己知道,這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為他做過什麼。
那是在未來生的希望
「小易,爺爺不能陪着你走到最後了,翻譯出來的手札爺爺當時去看你的時候都給你了,上面的內容練會了嗎?」
「恩恩」
項易努力的點着頭。
「那就好那就好手札上說法則臨近,人間浮屠,霧之下,心中鬼見我計算了,最多三天咳咳」
「手札是殘頁,但是我找到了其中一部分殘頁在誰手裏,爺爺去不了,這裏有一份詳細地址,你把手伸進被子裏」
項易將手深入項乾的被子中,老人如同枯槁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項易的大手,像是臨死前的訣別,項易甚至有一些不忍去看他的雙眼。
突然間項易感覺到一把冰涼的握把被塞進項易手中,隔着被子項易都能感覺到這握把上散發出的狂野與猙獰
「我相信我的孫兒可以躲得過這三天記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手札的存在,記住了嗎?」
「恩,記住了,爺爺」
「對了小易,手札是當初你在那個邪教現場帶回來的,那個被獻祭的女孩跟你有緣,等你安全的時候不妨去找找她生前的資料,可能會有餘下殘頁的信息,爺爺老了,好像有點想起來她是誰了」
「啊?爺爺她」
「滴」
項易的淚水在瞬間衝出了眼眶,啪嗒啪嗒的兩滴熱淚滴落在病床上
隨着心電圖拉起了橫線發出滴滴的鳴叫聲,幾名護士和醫生趕來卻被趙河攔在病房門口。
「裏面的犯人非常危險!那老頭兒已經油盡燈枯了,他孫子就算不被槍斃這輩子也都逮蹲在號子裏,這麼死了算是解脫了。」
「後退,後退,我們將犯人帶走你們在進去。」
趙河的話項易聽的清清楚楚,看着爺爺最後臨走前嘴角的微笑,項易一陣的心暖,隨後發出一絲冷笑,這笑是再笑趙河的無知。
爺爺不光給項易留下了一把槍和筆記,而且還留給他了一把鑰匙,這一切都藏在他病床的被子裏,全都在這位90多歲的老者算計之內。
雙膝跪在爺爺的病床前,背靠着病房的大門,項易將鑰匙探入手銬腳鐐的鎖眼
「咔吧咔吧」
兩聲清脆的金屬響聲讓趙河皺緊了眉頭,厲聲喝道:「項易!你在幹什麼?轉過身來!」
項易微微的抬頭看到爺爺的病床一角擺放這一面很普通的鏡子,這個位置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自己身後的場景,而後方卻無法通過鏡子看到自己在幹什麼。
趙河拔出配槍配合着三名獄警慢慢的靠近項易,只是突然間感覺到項易猛然轉身,之前還在禁錮他的沉重的手銬腳銬如今卻成了奪命的兇器
帶着嗡嗡的破空聲,趙河只感覺一股溫熱咸腥的液體漸進自己的嘴裏,眼睛裏,他想扣動扳機。
操!忘開保險了!
等到趙河看再一次看清眼前的場景,銀白色帶着灰色霉斑的六英寸槍管冰冷的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這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柯爾特蟒蛇轉輪手槍」
該死他從哪弄到的!這是違禁品中的違禁品!
趙河心裏一陣的暗罵,項易的表情卻帶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在嘲笑一條狗。
剛剛還活着的三名同事,腦袋上流淌着鮮紅與泛白的液體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趙河從來沒感覺到自己離死亡如此接近,隨着年齡增長,職業的優勢,多年的酒色沉迷早已掏空他的身體,沒有了年輕時的膽魄。
「你這麼做已經觸犯了」
「噓我覺得你還有點用,別這麼着急投胎,能聽話嗎?」
「能」
「我喜歡跟聰明的人和識時務的人打交道,這事兒你能壓住幾天?」
項易用槍口比劃了一下這間病房。
「四天最多五天」
趙河的聲音越來越幾乎小不可聞,如果不是項易的聽力異常的好,恐怕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這時間倒是足夠,這段時間你就跟着我吧,現在跟我去市中心。」
項易用病號服蒙住自己的雙手像是遮擋手銬的存在,實際上是為了遮擋住手中的柯爾特蟒蛇。
「那是什麼?!啊!」
「啊!!!」
「快跑啊!」
此刻病房外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響還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