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寒冰殿中,原是想祭禮之後再作處置。夢河,你說是不是?」
沈夢河受驚一般瞪大眼,竟不敢看沈月檀,全身如篩糠般抖起來,死死抓着自己衣袖,顫聲道:「是……正是……如此……」
肖遼意圖不軌在先,被殺也是自作孽,沈夢河本就罪不至死,更何況有宗主撐腰,他原不應懼怕若斯才是。
沈月檀自幼眾星拱月地長大,心思固然單純,此時也察覺到了異樣,喃喃道:「夢河,你在怕什麼?」
座上有位長老冷哼一聲,怒道:「怕什麼?自然是怕宗主猊下含血噴人、栽贓嫁禍。」
沈月檀仍在怔愣中,沈夢河突然跌跌撞撞膝行到一名藍衣的長老跟前,抱着腿哭喊道:「爹!爹!救救我!堂哥說我若不認罪,就要我家破人亡!」
那藍衣長老滿臉震驚,一把抓住了沈夢河的手臂,厲聲道:「果真如此?」
沈夢河一味哀哭,反覆喊道:「爹爹救我!爹爹救我!」他年幼且貌美,如今一哭愈發顯得楚楚可憐,令人動了憐惜之心,那藍衣長老漸漸也紅了眼圈,悲痛之色,全然不似作偽。
他顫巍巍站起身來,手指指着沈月檀,哽咽道:「沈月檀啊沈月檀,你往日裏飛揚跋扈、欺壓良善也就罷了,為何連血親也不放過?我到底是你四叔,你——好狠的心哪!」
沈月檀仍是一臉茫然立在原地,更不懂如今情勢突變,為何就成了這番無法收場的局面,只連連擺手道:「四叔、四叔,我與夢河情同親兄弟一般,何曾威脅過他?飛揚跋扈、欺壓良善又從何說起……」
一名灰袍長老作壁上觀,品着茶呵呵笑出了聲來:「連情同手足的義兄也能說趕走就趕走,涼薄若斯,不知沈夢河私下裏受了多少欺負。」
沈月檀又怒又急,百口莫辯,那藍衣長老怒道:「夢河,有爹為你做主,你儘管將真相說出來!」
沈月檀說的句句屬實,然則在座諸老,竟無人信他,齊齊轉頭看向了沈夢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