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錦蹲下身來,看着孟隨兮,嘆了口氣,府里多個人無外乎就多一雙筷子,事到如今她也懶得反抗了。
她輕手輕腳的掀起孟隨兮的蓋頭,卻被蓋頭下的那張臉給驚艷到了。
當年他們相見時,孟隨兮也不過五歲,就隱約可以看出是副美人胚子,如今長開了,更是驚艷四方。
一雙柳葉眉緊緊的皺着,不出蘇韻錦所料,他果然睡得不安穩,整張臉帶着一種病態的蒼白,看來外面說他自五歲之後再從未出過閨門,倒是真的了。那種病態的柔弱軟化了他的眉眼,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唔,」孟隨兮悶哼一聲,半睡不醒的嘀咕了一句,「難受。」
話里還帶着濃濃的睡意和難掩的虛弱,一下子就勾起了蘇韻錦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谷欠蟲。
蘇韻錦伸手摟住孟隨兮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再那麼僵硬之後,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輕聲道:「我讓你舒服好不好啊。」
孟隨兮似乎是醒了,又似乎沒醒,他只覺得有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在摟着自己,覺得舒服,下意識就蹭了蹭。
蘇韻錦倒吸一口冷氣,嘀咕了一句「你這個妖精」之後,伸手摸了摸孟隨兮的額頭,不出所料,燙的都可以燒開水了。
她嘆了口氣,看着孟隨兮道:「便宜你了,今晚先放過你,大女子可不能欺負一個弱男子。還是個生病的弱男子」
「希靈。」
「在。」希靈在屏風後面應了一聲,她可不想去偷看別人親熱,會長針眼的
「去傳太醫。」
「啊。」這是怎麼了不會是那孟二公子不肯從了殿下,殿下一怒之下失手傷人了吧
「叫你去你就去。」蘇韻錦扶額,她不用去問,都知道希靈那小妮子肯定又想歪了
「哦。」希靈摸了摸腦袋,也懶得思考這半夜三更的,殿下叫自己去喊太醫,到底有何事發生。
太女府上一直都有候傳的太醫,所以不過幾分鐘,希靈便將太醫喊了過來。
「殿下。」太醫規規矩矩地跪在屏風外面行了一禮。
「進來吧。」蘇韻錦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和孟隨兮的喜袍,便讓太醫進了內室。
「給他看看到底怎麼了。」蘇韻錦讓出位置,將孟隨兮的手拉了出來。
孟隨兮的手腕非常的細,仿佛輕輕一捏就會斷掉。
蘇韻錦忽然有點不想讓太醫給他把脈了。不過她也就是想想罷了
過了一會兒,太醫才收回手。她要是再不收手,她的這雙寶貴的手,估計就要被蘇韻錦用眼神燒死了。
「如何」
「稟殿下,太女正君並無大礙,不過是寒氣入體,喝幾帖藥便好了。不過,還是要先將他的燒降下來才是。」
「嗯,本殿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喏。」
「希靈,這裏就交給你了,我也走了哈。」蘇韻錦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應酬了一天,累都累死我了。」
「別殿下,難道您忘了他是誰嗎」希靈一聽蘇韻錦要將孟隨兮扔給她,連忙制止道。
「他是孟隨兮呀。」蘇韻錦一臉懵逼的看着希靈,「有什麼不對麼」
「他是相府二公子,倘若新婚之夜您不宿在此處,估計到時候丞相大人又要彈劾您了。」
蘇韻錦頗為不屑,「哈,這是太女府,那老太婆上哪兒知道」等等,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兒
「殿下,難道您忘了您為了日後好將計就計,將大部分相府皇女府的探子都留在了府上嗎」希靈無語,自家殿下聰明是聰明,但好像總是缺了根筋
「希靈,」蘇韻錦表情沉重,「有時候太誠實,不是一件好事,你就不能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嗎」蘇韻錦哭嚎。
希靈
「那總得有人給那孟隨兮拭身降溫,他總不可能就這麼一直燒下去吧。」蘇韻錦提出了關鍵的問題。
「殿下,太女府上因為您不喜男子,故沒有一名男子,而現在府上唯一一名小廝,又是孟隨兮的貼身小廝,難保不會把今日之事告知丞相,屆時丞相又加油添醋的一彈劾,那您豈不是功虧一簣」
蘇韻錦哭暈,她到底造的什麼孽才娶了孟隨兮啊
「罷了罷了,你去端一盆水來,本殿下親自來。」蘇韻錦生無可戀,想想她一代皇太女竟然還要服侍別人
「喏。」希靈見蘇韻錦着實可憐,忍不住加了一句,「殿下,其實太女妃真的很美」
「本殿下知道」蘇韻錦坐回了床邊,看着孟隨兮絕世的美顏,嘆了口氣,「紅顏禍水你知道嗎,希靈」
「」希靈噤了聲,她還是不要說話了吧。
「你且退下吧,本殿下還是知道怎麼照顧一個人的。」蘇韻錦失了聊天的興趣,撇撇嘴,把希靈推出了寢宮。
希靈看着蘇韻錦關上的門,嘆了口氣。
得了吧,她要是能知道怎麼照顧一個人,還要她希靈作甚。蘇韻錦要真知道,估計母豬都得上樹了。
門的另一邊也確實如希靈所料一般無二,蘇韻錦看了看水盆,又看了看孟隨兮,愣是不知道從何下手。
哎,蘇韻錦嘆了口氣。你說她智商那麼高,為什麼就是在家事上老是弄不清楚。
那些事情果然還是男子做的,她堂堂一介女子,還是不要嘗試了的好。
蘇韻錦思慮再三,最後還是慢騰騰的將毛巾擰乾,拿到孟隨兮的身邊。
既然是要拭身,那肯定是要褪去外裳的,可
好吧,蘇韻錦她承認,她從來沒有碰過男子的衣服,更別說像孟隨兮身上那般複雜的喜服了。
「早知道還要幫他脫衣服,當初就應該讓那教這種事的嬤嬤說完」蘇韻錦看着孟隨兮的衣服,有些抓狂。
孟家在孟睇籮當上丞相之前一直都是世家大族,有着深厚的家底,同樣也流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綁結手法。
比如說就像孟隨兮身上的這根衣帶。
「氣死我了」第n次嘗試失敗之後,蘇韻錦差點掀桌子。
眼角餘光看見有一把剪刀安安穩穩地放在桌上,蘇韻錦抽了抽嘴角,敢情這個結是用來剪的
蘇韻錦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暴躁的脾氣,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