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的車走,實在不行,我送你們。這裏地鐵四通八達的,差不多地方都能到。」
孟曉天開心地舉杯:「謝謝哥。」
「客氣。」眼鏡男和他碰杯。
兩人相談甚歡。
那個男人在他們隔壁的小圓桌上,要了小食,一口口啜着酒,看樂隊表演。
殷果不像表弟自來熟,低頭看自己的酒,消遣時間。
表弟那杯是奶白色的,自己這杯一看就為女士做的,橙色的,有少量水果塊。她好奇聞了聞,酒精味兒不濃,用吸管攪拌了一下,仔細看酒液。
突然,她發現,那個男人好笑地瞥了一眼自己。
好像是在說:怕有東西?
殷果鬆開吸管,掩飾地將耳側的長髮掖到耳後,裝傻。
手機震動,鄭藝的微信跳出來。
老天保佑,是酒店截圖和聯繫電話,緊跟着發了一段話:曼哈頓能定的房間不多,還死貴死貴的。給你定了皇后區,最後一間,快點兒去,人家只答應留兩個小時。
殷果用手肘撞孟曉天的胳膊,給他看手機。
「牛逼了,」孟曉天大喜,對眼鏡男說,「我們搞定了。」
「挺快啊,」眼鏡男表揚說,「看來你們朋友挺靠譜的。酒店在哪兒?」
孟曉天遞給眼鏡男手機。
眼鏡男搖頭,把殷果的手機放到那個男人眼皮底下:「你車還多久到?」
「十分鐘。」
男人說了今夜第二句話。
「那快了啊,」孟曉天放下玻璃杯,「我先去個洗手間。」
「一起去。」眼鏡男帶着孟曉天離開。
這裏,剩下了殷果和那個男人。
殷果始終在低頭聊微信,在和鄭藝匯報自己遇到了兩個華裔男人,看上去挺友善的,還請了他們喝酒,還說要讓自己搭車去酒店。雖是感動,可她也擔心安全問題,悄悄和鄭藝討論,是不是會有危險?鄭藝的判斷是——在如此鬼見愁的天氣,騙子也不會營業的,但保不齊碰上人面獸心的變態呢?
鄭藝:你還是當心點兒,多了解一下。
殷果撳滅手機。
她握着吸管,慢慢地攪動着自己那杯酒,看向隔壁桌,僅和她隔了一步遠的男人。
沒多會兒,男人感知到她的目光,回視。
「你是留學生?」殷果禮貌地問,「還是在這裏工作的?」
「留學生。」男人說。
「紐約大學?」
男人搖頭。
他看着殷果眼中的閃爍,猜到了她的忐忑:「怕我是壞人?」
殷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否認。
男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錢包,拿出一張中國身份證,放到她面前的吧枱上,緊接着,又拿出一個磁卡,和自己身份證擺在一起。
「這是我學校的磁卡,」他指上邊的名字,「你對一對。」
隨即他又指自己的臉,讓她隨意對真人和照片。
平時他不帶身份證的,只是今天剛好白天有用,沒想到在這裏還能派上用場。
殷果視線下滑,先看到磁卡。
georgetown university?鄭藝也有一張,她見過。竟然和鄭藝是校友?
殷果記得鄭藝的學校地理位置巨好,在華盛頓特區的富人區,是個牛校,也是個學費昂貴的大學。鄭藝的磁卡上,正面是校園照片,背面是姓名,平時用來吃飯的。
這張看上去不像假的。身份證,也挺真的。
磁卡上的個人照片和身份證照片一樣,姓名也一致。
要不要和鄭藝求證?怎麼求證?拍照發過去嗎?
太不尊重人,還是算了。
殷果將身份證和磁卡疊在一起,想要還給他,男人又將手探入了防寒服內袋——
還要拿什麼?
在殷果困惑的目光里,男人掏出手機,解鎖屏幕,打開相冊。很快,他掉轉了手機屏幕,正對着殷果的,是他護照的信息頁,名字也是這個:
林亦揚
lin,yi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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