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緩緩的向上滾動着,直至沒入雲霄,才消散不見。
而生活在33層以下的人們,就只能聽見那些喧囂的聲音,那些衝破了雲海的摩天大廈,留給他們的就只剩下了黑暗的壓迫感。
……
【前方到站,光林塔站,光林塔站是本次空軌的終點站,請乘客帶好隨身物品,從左側下車。】
林川有些疲憊的睜開了眼睛,快步的走下空軌,在站台邊的公共儲物櫃前掃描了瞳孔之後,把早上存在這裏的書包拿了出來,去衛生間換上了便裝,這才穿過ipc駐守的巨大鐵門,走進了電梯。
那道鐵門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門後的牆壁上滿是齷齪的電子塗鴉,在藍綠色熒光的映照下,仿佛空氣中都帶着破敗的味道。
雨滴順着房檐滴落,沖刷着滿是灰塵的玻璃牆壁,流入昏暗的窄巷。
終於腳踏大地的林川戴上了兜帽,只露出了略帶蒼白的下半張臉。
純黑色的帽衫下,是被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哪怕腳上的帆布鞋已經有些破舊了,他也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倒映着霓虹的水坑。
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神情麻木的低着頭,行屍走肉一般的走向下一個目的地,更深的巷子裏有賣春的姑娘在和嫖客商量着價錢,也有醉漢大着舌頭胡言亂語的嚷嚷着。
林川在便利店門口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用十二塊錢,買了一根火腿腸和一根草莓味的蛋白棒,這才繼續走向了城市的邊緣。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街道也愈加荒涼黑暗。
臨近郊區,便可以看見巨大的浮空要塞正懸在安全區的邊緣,每一次在地上仰望這些核反應堆驅動的龐然巨物,林川都會由衷的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模糊的槍聲和引擎轟鳴的聲音由遠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
林川卻不為所動,只是淡定的走進了旁邊的巷子裏,從破舊的牆面上拿下了一塊鬆動的牆磚,把早就藏在裏面的匕首拿了出來,揣進了兜里。
在郊區長大的他早就習慣了這裏的混亂,有槍響,只可能是荒野里的人衝過了隔離帶,因為安全區內的槍械管控十分嚴格。
帶有厚重裝甲的浮空車懸在了道路的盡頭,幾名全副武裝的ipc治安士兵無視了那十來米的高度,直接從浮空車中跳了下來,緊接着密集的槍聲便伴隨燦爛的槍火響起。
ipc是聯邦執法機構,每個執法小隊都配備浮空車,和全身外骨骼裝甲,是安全區內唯一可以合法持槍的執法人員。
在交火的時候,ipc會無差別的攻擊20米以內的所有生命體,林川可不想惹上麻煩。
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夜空就再一次恢復了寂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浮空車升空的環狀氣流吹落了幾片樹葉。
早就等在一邊的「拾荒者」就像是看見了腐肉的禿鷲一樣,一擁而上,林川也邁開了腳步走了過去。
這群拾荒者是第九區的清道夫,大多靠收集屍體上的物資而存活,也有人鋌而走險,干一些違法犯罪的勾當。
有時候餓極了的拾荒者們也會帶走一些屍體……這些沒有身份證明的荒野人是只存在於混亂第九區的特殊人群。
林川無視了「拾荒者」們戒備的目光,自言自語的說道:
「郊區現在越來越亂了,你確定只要冥想就可以覺靈嗎?」
「應該是吧……」
林川腦海中的聲音很沒有底氣。
他剛要吐槽,一個衣衫襤褸的拾荒者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造型有些簡陋的螳
螂刀從拾荒者的機械手臂中彈射了出來,刀身上暗紅色的鏽跡透出了危險的氣息。
想到老婦人那一句「沒了,才知道什麼叫沒了。」林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攥緊了兜里的匕首,在拾荒者疑惑的注視下,低聲說道:
「出來幹活了。」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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