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會在「華夏國」潭城市的勢力極大,販毒、軍火、走私、賭場、搶劫、殺人,無所不為,幫眾人手一隻,配備的都是格洛克衝鋒手槍。
格洛克衝鋒手槍是奧地利軍方以及警方專用槍支,竟然也被他們從歐洲地下軍火市場販運而來。
身為柳下會毒蠍堂堂主的劉子強,本想向幫主向華天求情,但是,他發現向華天竟然連自己真心喜歡並苦苦追求的女人林雪傾都要殺掉之時,便知道唐浪已無生路了。
他內心憤怒,暴躁生氣,怨恨唐浪鬼迷心竅。
——獨生子的劉子強,一向將同為獨生子的唐浪當作自己的親兄弟看待。
而唐浪的心中似乎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怨恨。
劉子強痛苦地說:「阿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今天……是一定要殺了你的。否則……」
唐浪心中坦然:「我知道……」
他把林雪傾緊緊地摟在了懷裏,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就這樣與雪傾相擁而死,死而無憾。」
唐浪的心裏對此很確定。
此時,林雪傾的臉上突然綻開了如花笑靨,她平靜地對唐浪說:「我們終於永遠地在一起了。你開心嗎?」
「開心!不過……」唐浪撫摩着女人的頭髮說:「我還是有些遺憾。」
林雪傾說:「什麼遺憾?」
唐浪說:「我們沒有生下了一個兒子或是女兒來,怎麼說也有些心有不甘呢。」臉上微微現出愁苦之色。
「是啊。」
林雪傾也嘆息了一聲。
這時,五個黑衣人都舉着格洛克衝鋒手槍,用很恭敬的聲音對劉子強說:「強哥,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劉子強緊緊地皺着眉頭,半天,他方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當然。可以開始了……」
唐浪對着劉子強說:「好兄弟,我們下輩子見……」
劉子強痛心無比地轉過了頭去,不忍再看唐浪一眼,他雙肩有些抽動,語氣哽咽:「好……下……下輩子見……」
幾個黑衣人突然離開了相擁在一起的唐浪和林雪傾幾步,然後同時舉起了格洛克衝鋒手槍,對準了他們的身體。
輕輕地扣動扳機!
槍火暗涌,子彈怒射而出——
只聽「噠噠……」一連串的爆響,無數的「帕拉貝魯姆手槍彈」紛紛射入了唐浪和林雪傾的身體的各個要害部位。
——帕拉貝魯姆手槍彈是奧地利格洛克衝鋒手槍專用手槍彈。
「阿浪……」
狂亂的子彈爆響聲中,劉子強發瘋了也似的大叫了一聲。
他臉上的淚水頓時化作傾盆雨,種種過往在他的腦中映現……
他似乎看到了年方五、六歲的唐浪和他一起去三嬸家的果園裏偷桃子吃。
唐浪和林雪傾兩個人的身體,瞬間被打得像是馬蜂窩一般,並同時倒了下去,委頓在地,成為一灘爛泥。
鮮血從各個槍眼之中流淌了出來,很快就淌滿了一地。
唐浪和林雪傾的鮮血也混溶到了一起。
幾個黑衣人舉着格洛克衝鋒手槍,互相對望了幾眼,又對劉子強恭敬地說:「強哥,已經好了。」
「好……」
劉子強勉勉強強地答應着。
又停了半晌。
劉子強又對那幾個黑衣人說:「……拍一下照片吧……然後,買一副水晶棺材把他們兩個人合葬在一起。他是我的兄弟……把他埋好……就讓他們兩個永遠地安息在這座神廟的大殿之下吧……」
「是。強哥。」
但是,劉子強已然沒有勇氣去看身後的兩具屍體,他頭也不回地開始望廟外走去。
已是黑夜。
黑夜更黑了。
神廟裏的那尊已經金身剝落的塑像,仿佛發出了一聲嘆息。
廟門外,無數的垃圾在風中卷舞。
……
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
冥冥之中,唐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輕飄飄的,似乎全無實體的樣子。
他在黑暗之中走來走去,漫無目的,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唐浪知道自己身中數槍,已經死了。
不過,他的心中似乎還在掛念着林雪傾。
「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在無限濃稠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人喟嘆的聲音。
音色低沉,中氣頗足,像是一個青年人發出的。
「誰?」
唐浪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我是誰並不重要。——看過太多的悲劇,我已經麻木了。不過,剛才的時候,我的內心卻再次受到了些許的震動。唉,唐浪,如果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復活嗎?」
黑暗中,那個神秘的青年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