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焚盡。
徐淨山不由得面露擔憂。
而也就在此時,一束劍光滑過,將這厚厚的天空一分為二。
「這是?」徐淨山吃驚的看向陳齊川問道。
「北部負責人,聽一川。練的劍修,拓靈成淵的境界,半步拓靈成道。四方負責人中最強。」
徐淨山震撼的抬頭望去,那刺眼的劍光仿佛要把這天空割裂。
「走吧。他們不是這兩個老東西的對手。」陳齊川對着徐淨山示意。
徐淨山一臉的吃驚。
「為何?」
陳齊川無奈的笑了笑。
「他們畢竟是和我一代的,再天才也不可能是這些老東西的對手吧。全力出手,他們是能拖一會,久了就不行了。」
徐淨山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萬一這兩個老東西回頭再來找我們該怎麼辦?」
陳齊川解釋道:「這兩個老東西是皇宮的門神,只認皇帝。自家人誰坐那位子他們不會在乎。現在只是因為規矩才出的手。我懷疑他們自己都早對隆臻不滿了。」
徐淨山深吸了一口氣。
騎着馬便和陳齊川向內衝去,身後又有大批的人馬跟隨。
越來越多的高手湧出,而暗部這也總有應對。
騎馬飛奔,身後慘叫連連。可徐淨山卻根本沒空回頭。
「那狗皇帝會不會躲起來?」徐淨山有些擔心的問道。
「會。」陳齊川點了點頭,「但放心好了,這麼多年,皇宮早被我摸透了。」
兩人駕馬齊驅,直直的朝着太和殿趕去。
「來者何人!」
只見是那黑壓壓的大片人馬擋在前方。
徐淨山看向陳齊川,他的眼神裏帶着些許疑問。
陳齊川解釋道:「這是內宮的禁軍,和外面是兩個部門。」
徐淨山嘆了口氣,他回頭望向那同樣大片的軍隊,以及那軍隊簇擁着的馬車。
「都是人命……」
他覺得好可惜,大好的年華,就這般犧牲。
可陳齊川卻拍了拍他的肩頭。
「大事當前。」
徐淨山搖頭,不知為何竟有些淒涼。他卯足了勁對着後方嘶聲吶喊:「殺!」
身後的軍隊也是齊齊吶喊。
「殺!!!」
徐淨山首當其衝,領着那些人馬便是向前衝殺。
禁軍雖是日日操練,可何時見過這般場景?徐淨山聲勢浩大,靠着老天師刻牌的庇護隔絕龍氣,揮手之間便有那百千符咒相隨。
兵戎相見,血肉橫飛,徐淨山所到之處雷電橫行。
他們一邊撕殺一邊向前沖,直直的逼向了隆臻帝的寢宮。
黑壓壓的皇城,只靠那幾束微弱的燈籠照出了這場腥風血雨。兩隊人馬一直殺了足足兩刻鐘才停止。
徐淨山喘着粗氣,望向那遍地的殘肢。他覺得有些手麻。
「我們贏了。」
可徐淨山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陳齊川點了點頭。他全程不曾出手,一直都有暗部相護。
皇宮上方,那巨大的巨龍正在顫抖。徐淨山用望氣術看出了它的驚顫連連。
「接下來呢?」徐淨山用衣袖拭去了臉上的鮮血。
可陳齊川卻並沒有回答。
他只是在那喃喃自語:「他好像沒有逃。」
「誰?」
徐淨山頓時領會。
「隆臻沒逃!?」
陳齊川點了點頭。在那遠處的乾清宮,一道威武的身影穿着龍袍端坐在那寶座之上。他的鬢角斑白,望着那遍地的屍骸一言不發。
「你來啦,齊川。」
而陳齊川也好似是心有靈犀一般,透過那重重的黑暗直視了隆臻的雙眼。
大隊的人馬,殺到最後只剩下些殘兵了。
徐淨山和陳齊川領着那些殘兵,走到了乾清宮的階梯之下。
陳齊川抬頭怒視着那道身影,喝問道:
「為什麼不跑!」
他冷冷的盯着隆臻帝的雙眼,好似是要把他看透一般。
而此刻的隆臻也已如這大勢一般,老態盡顯。
他輕笑了一聲,似乎也是不懼,只是緩緩的扶着扶手就要起身。
可一旁的太監卻早已經被嚇得不成人樣,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彈
「你們幾個奴才!」隆臻帝怒罵。
那些太監立馬壯着膽扶起了隆臻的胳膊。
隆臻帝看向了底下的陳齊川,眼神裏面藏着的是懷念。
「跑?我跑得掉嗎?」
陳齊川死死的盯着隆臻帝的雙眼。
「我是來殺你的!」
「我知道啊。」隆臻帝輕笑一聲,「都走到這了,難不成你是來找我這老頭子上奏的?」
天空下起了小雨,滴落在眾人的臉上好似鮮血一般的粘稠。
「老朋友,你就不想說些什麼?」隆臻望着陳齊川的雙眸,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期待。
可陳齊川卻仍是一言不發。
隆臻帝乾脆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川!你這是作甚!老朋友都要死了,你也不告別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