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我看漏了,是兩位美人才是。」
「兩位美人還不快上來?
船上人頻頻相約,但北辰卻緊緊拉住沈霜鈺不讓其上船,氛圍有些僵硬。
「你放開!」
「你真要上去?」
「是!」
因沈霜鈺那堅定的態度,最後北辰還是放手了,沈霜鈺被鬆開,立刻扭頭走上畫舫。
船夫催促道:「公子再不追,娘子要被別人拐跑了,咱們杭州的公子們,可會哄姑娘了。」
「跑不了的。」他丟下塊銀錢,抬腳夜登上畫舫。
他那時便不明白,不過是些凡夫俗子,為何都在她眼裏比自己重要,寧願與他們在一起玩樂,也要丟下自己。
「景黎?」沈媛叫了叫出身的他。
等景黎再回過神來,畫面已經轉換了,天色暗淡下來,他們正處在畫舫之中。
畫舫共兩層,樓下是包房,樓上半遮半露,正是瀏覽西湖美景的好去處。
沈媛與景黎立於畫舫上寥寥遙看對岸朦朧美景,倒是別有另一方光景。
「不知兩位是何關係?」
帶頭人走過來,邀請他們上船的是一十七八歲的少年人,身旁擁簇着不少與他一般年齡的公子哥,雖喜玩樂,卻個個帶着些許禮數,叫人不至反感。
這場面,與那時一樣的。
過了幾百年,沈媛倒是早就忘了,但景黎卻記得清楚。
他一直立於沈霜鈺身旁,將人看得緊。
「這是令弟!」
問及他們二人的身份,夢中的沈霜鈺是如此答的。
景黎這次沒先開口,沈媛倒是直接開口了:「這是我夫君。」
「原來是夫婦啊,難怪都生了副美人骨!真是絕頂相配的呢。」
這個結果,令景黎皺緊眉頭,不知是因為不一樣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外間風大,請娘子和公子進包間一聚,不知可否?」
「行啊!」
沈媛這次答應得依舊很快,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着人進了二樓包間。
景黎這次沒跟上,而是繼續出神了。
這幾日他老是能回憶起一些東西。
那些記憶正一點點的充斥在他腦海里。
可是…他不想記起那些…那些被她所嫌棄的記憶。
那時,他將沈霜鈺看得緊,不許他讓她與其他男子有接觸。
沈霜鈺瞧他那不爽快的模樣道:「你可以在此處賞賞風景,不必時時跟着我,也不會出什麼事。」
北辰掃了一眼那些臭男人,冷哼一聲。
他不跟着?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拐哪兒去呢。
沈霜鈺說不動他,兩人一起進了包間。
包間裏男子們的笑聲傳出:「真沒勁,每回都是思修最厲害!」
「那可不嘛!」
間門打開,門外的人跟着走進去。
「你們瞧瞧我帶來了誰?」
「思源你又跑哪兒去了?」
這叫思源的少年跑進去,站在一俊郎青年身旁,有些歡喜道:「哥,我請上來兩位美人!」
他知曉自家哥哥喜歡作畫,最愛畫美人了。
如今他一下子請上來兩個。
「哦?美人?」
謝思修側臉望過去,正巧瞧見門口那美人,着一簡單的白衣,款款走來,清清淺淺,美妙如畫。
「美人?」他呢喃一句。
謝思源在一旁推推他:「哥,發什麼呆呢?」
不止是謝思修發呆,一屋子裏的人都在發呆。
北辰很是不滿沈霜鈺被如此多男人看,手上的圍帽直接蓋在沈霜鈺頭上,遮住她傾國容顏,走上前瞧:「都在玩什麼呢?」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於是發現美人身後的另一美人。
「在玩詩酒令,美人…不…兄台可願與我等一起玩樂?」
北辰環抱手,冷道一句:「沒興趣。」
他的興趣,只有沈霜鈺一人,可她的興趣,全在其他。
沈霜鈺淺淺笑,從他身後繞出,撥開帽前的紗簾,露出半張面容解釋:「我和弟弟不善作詩,怕是不能與各位一道玩了。」
弟弟這個稱呼,他很是不爽。
「無妨無妨!咱們就換一玩的。」有公子最快。
既然有了美人,當然怎麼玩都是樂的。
「既然如此,不如比比刀劍?」北辰不屑看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沈霜鈺剛想拒絕,有人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原來令姐弟會刀劍啊!」
「好!咱們就比舞劍!」
北辰皺眉:「舞劍?」
「對啊,還從未試過在流水畫舫之上舞劍呢!」
「快去拿木劍來!」
屋內小廝們已經快步去取劍了,這畫舫上哪兒來的木劍,找了個遍也只找到一小娃娃玩的小劍。
「這么小一把劍?還怎麼舞?」
「根本舞不出氣勢啊!」
「不然改日?」
他們開始打退堂鼓了,北辰嗤笑,「怎麼?不是一把好劍,就用不了?」
「不是用不了,是舞着不好看啊!」
「花里胡哨的把式,劍是舞來看的?」
「你行?你來?」
眾公子被北辰那不屑給激起氣焰來。
儘管生得美,也不能如此目中無人啊。
「知道我是誰嗎?敢讓我舞劍?」
「管你是誰呢?連個畫舫都坐不起,能有多大底氣?」
北辰掃一眼那幾個嘴碎的,立要上前修理了,卻被沈霜鈺拉住:「幹什麼?別惹事!」
他低頭,平復了下心中怒火,抬手握住沈霜鈺的手,輕輕推下道:「好!我不惹事!」
他繞過沈霜鈺,拿起桌上的那把小桃木劍,抬腳點兩下,飛出屋內。
這一動作突然把人嚇一跳,屋